斡离不并不是走在最前头的。
随行的一个北地汉人出身的文书张先生说:“王爷,此时正值春季,将士最易水土不服,感染时疫。不但要请军医开药,还是把感染的将士先隔离开来,否则在大军中传染开,后果不堪设想。”
斡离不连忙传令下去办了,又问:“拜月教的人可有消息?”
儿子完颜京道:“他们应该已到大兴府南边了。”
随行南征的左护法、两**王仍然还镇守在南朝京都,要等傀儡政权暂时坐稳朝堂,并且让西路大军安然起程返回才可撤出来。以防南朝妖人作乱,只有让北狄京城的教徒南下接应。
斡离不起身说:“我们去大营看看。”
斡离不带着两个儿子和扈从前往时疫重灾区,只见一个个士兵、十夫长、百夫长、千夫长都捂着肚子哀叫着。
不时有浓重的臭味冲向人的鼻间。
“哎哟,我又忍不住了!”
“我也忍不住了。”
“等等我,一起去!”
“你第几次了?”
“连白天,我是第十四次了。”
“我更惨,我拉了十七次……”
“好臭……”
“谁拉裤裆里了?”
“我也……”
斡离不看着无论是什么职位的将士,全都神态萎靡,不时提着裤子往外草丛跑。这上万的人感染时疫,上万的人在营地旁边光着屁股排排蹲拉肚子,哗啦声不绝,这绝对是一个奇景。
耳边不是听到人肚子的叫声就是远远传来的方便哗啦声音,斡离不和他的两个儿子及扈从人员面色十分难看。闻着这味道,他们想吐,感觉自己也想拉了。
斡离不看到了军医带着药童煮药,忙问是什么时疫。
军医哪里能给确切的答案,只道:“只怕是开春了赶路,这路上水土不服了。”
斡离不说:“煮了药后,让所有将士都用上一碗。”
军医为难,说:“那只怕带的药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