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学点高深的武学内功还更现实可行。
奶嬷嬷见司棋、绣橘两个小丫头作威阻档,便骂道:“哪来猖狂的小蹄子!二姑娘是吃我的奶长大的,我的血化成了奶奶大了她,如今这些个东西倒爬到我头上来了!你还不给我让开!”
三春虽住在贾母院,但是贾母院子比较大,她们又住在挨近花厅的地方,此时贾母在上房午休了,这婆媳往来习惯了也是不惧迎春的。
司棋是王善保家的外孙女,王善保家的虽也算不得好人,但是外孙女总是自己人,她去了东院也不至于受欺。
司棋本不是好性的,也要发飙,但是绣橘抢先一步道:“姑娘正在休息,任何人别去烦她。嬷嬷有事也晚上再说。姑娘喝过嬷嬷的奶,但是主子到底还是主子,你说是不是?”
玉柱儿媳妇道:“你们两个也别太张势了!你们跟了姑娘几年,我们老奶奶又养了姑娘几年?你们满家子一算,哪家的妈妈奶奶不是仗着奶过主子,在府中身份不同的。偏你们是从哪里冒出的丫头片子,哄骗了姑娘,偏要爬老奶奶头上去!如今姑娘要搬东院去,竟是不要老奶奶在身边侍候了,老奶奶就白白奶大她吗?”
府中的婆子很多,但是奶奶妈妈的身份更高贵,如果奶嬷嬷不在迎春身边侍候了,她现在年龄还没有那么大,没有到“荣休”的地步,轮到的身份就是像那厨房或看门的婆子一般,谁又乐意了。便是“荣休”了,人人知道她是迎春不要的人,迎春自是有凉薄的名声,可是她的面子里子也全都没有了。
司棋怒道:“我们不跟你说这些,姑娘年节时收的礼,我记得有好些金银锞子,还有两只镯子,嬷嬷进屋一回少一回,这怎么说?”
奶嬷嬷骂道:“小丫头片子!你是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了!就知是你在做鬼!”
司棋道:“就说上个月十六,你下午来的,我可是瞧见你开了姑娘的匣子。你说,谁在做鬼?”
奶嬷嬷脸一阵红一阵白,玉柱儿媳妇道:“老奶奶平日怕你们些个丫头动了姑娘的东西,过来翻检翻检也是有的,或有东西她为姑娘收了,又或者是借了。莫说老奶奶是借了收了,便是真拿了,那也不是什么大事。阖府上下,哪个妈妈奶奶不是借主子得点便宜的,只咱二姑娘屋里丁是丁卯是卯的?只许你们这些小丫头片子哄骗了去?!”
这时候,三春黛玉本就住在贾母院中的厢房里,她们听到动静便走过来了,听这嬷嬷与她媳妇越来越不像话,也终于知道迎春竟是不要奶嬷嬷了。
几位姑娘要进屋去看迎春,毕竟明日起就不住一处了。
“姑娘们来了。”绣橘打帘,几个姑娘都进去了,奶嬷嬷和玉柱儿媳妇也趁机闯了进去。
司棋大骂:“谁让你们进去了?”
迎春耳力好,早听到三个姑娘来了,已经放下笔整好了东西。她们只是小姑娘,本来就没有独立书房,有一套小小的内外间已是不错了。
迎春淡淡道:“让她们进来吧,不来骂一阵,哪里甘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