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在屋顶刚刚伏定身子,便见五个人影进了庙来,迎春敏锐地闻到一阵血腥之气。
一个老者小腹有伤,被年轻的一男一女搀扶着,身边还有两个中年男人,一个是书生打扮,一个却像是一个渔夫。
那老者道:“你们快走,别管我。我说了不要到庙里来的。”
那个十六七岁的俏丽姑娘道:“爹,你别说话了,伤口又要裂开了。”
那二十岁上下的英俊青年道:“爹,刚刚一阵暴雨,他们也不便追我们,现在你的伤才要紧。”
那老者道:“我的命不要紧,你们的命才要紧。陈肃突然发难,定是出事了,有人要过河拆桥。”
那十六七岁的少女愤然道:“那些当官的都不是人!无论他们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我们也只是赚些辛苦钱,如今一出事,便要过河拆桥。”
老者道:“这世间之事都是这样。”
少女道:“爹,我给你换药吧。”
迎春居高临下,正看到那老者掀开衣服后的绷带上带着血印,少女道:“陈肃那恶贼的匕首再快半分便要糟糕了。”
她又为老者洒上了金创药,老者看看两个中年男人和英俊青年,道:“少卿、赵四儿、子升,你们快去外面探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咱们自己的兄弟回来的,或者有没有追兵。”
那叫“少卿”英俊青年道:“爹,我留下照顾你。”
那老者道:“我有秀卿在呢。你们快去,若有危险马上回来带走秀卿,我就不活了。你们再去高邮找你们师叔。”
三人才称是离开,脚步声渐远,那叫秀卿的少女道:“爹,你做甚支开哥哥他们?”
那老者道:“什么都瞒不了你。”
秀卿这个女儿是他最宠爱的了,比儿子还要多宠一些。秀卿也能辨出老父的异常行为,可是少卿就没有这个本事了。
老者道:“那柳子升只怕是陈肃的人……”
秀卿吃了一惊,说:“爹爹,我去杀了他!”
老者道:“不成!”
“为什么?”
老者道:“你平日聪明,这时傻了不成?且不论你们是不是他的对手,便是真能杀了他,那么陈肃就马上杀到了,此去高邮还有这么长的路,咱们得不到支援就要死在他们的刀下了。陈肃和柳子升现在不动手,只因为他们还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秀卿才点点头,说:“爹,我明白了。”
“你附耳过来。”
秀卿依言附耳,老者轻飘飘道:“你母亲是天长人,死后我把她葬在那边,我们每年都会去祭拜。去祭拜你母亲的必经之路上有好几座古坟,有一座古坟的墓碑破了半角,碑上写着‘先父孙公远兴之墓’的坟里,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咱们潘家就要靠这些东西谋得一条生路,不然我们还是斗不过那些黑心肝的人的。此事你先不要告诉你哥哥。”
潘秀卿点点头,又道:“我们现在不能去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