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不过我也没能准备什么好招待你的,希望你不要嫌弃啦。”千鹤脸上的笑容很温暖,一下子驱散了冬日里的寒冷。
接着千鹤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开始说起以前的事情来,脸上一片怀念。
“在我五六岁的时候,我爸妈就带我来这里了,这房子呢,也是那时候我爸爸找遍了整个K-9区才凑到的零件拼出来的,我在这里也生活了十几年了,这里还屹立不倒,厉害吧?”说起往事,千鹤脸上始终有着淡淡的笑容。
确实厉害。
几块铁皮守着她这么多年,也亏她能一直住这里。
中也不知该作何表达。
“虽然生活很辛苦,但我从来没饿过肚子,在我父母还活着的时候。”
中也不说话,静静地听着她说。
“你看,我和妈妈很像,对吧?”千鹤把怀间的相框举高,让中也好做对比,“我也是因此留的长发哦,我对父亲仅有的记忆——只剩下了这个。”
时间太过久远,在她真正开始记事以来,父亲的形象一直很模糊,也正如她所说的,她对父亲最深刻的记忆只停留在幼年的那一句话,具体是什么原因什么场景,她全部不记得了。
中也看着那发黄的照片上的一家三口,只是父亲的脸被刻意剪掉了,而千鹤和母亲的脸部得以保存,能看到,母女两个都有着一模一样的柔顺水蓝色长发,这发色并不多见,她那一头确实很显眼,而且也蓄得特别长。
“喜欢吗,我这头发?”千鹤笑着问。
闻言,中也揉揉她的脑袋,“那还用说吗?”
“可能你不太能理解,但我在这里生活是挺开心的,我这么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千鹤有些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突然和你说这么多……”
“你不是说了想让我了解你吗?”中也将她的手拉开,再抚平那被她扯乱的头发,温和地看着她,“我是心甘情愿地听你说那些的,也发自内心地接受你的一切,为什么要觉得你奇怪?”
“我知道我没看错人。”千鹤眯眼笑了,“中也你和别人不一样。”
“笨蛋,你别小看我了啊真是的。”中也不满地戳戳她的脑门,“我可没你想得那么肤浅,就因为你出身贫民窟我能嫌弃你?那整个港口黑手党我嫌弃得过来?”
港口黑手党内部聚集了不少亡命之徒,出身贫民窟的还算干净了。
其实带他来这里之前她还有几分顾虑,怕他像其他人那样嫌弃她的出身,但很显然她这想法是多虑了。
“说起来,我一开始就觉得你这地方有点眼熟,我以前应该来过才对。”中也若有所思道,“具体来做什么我也不记得了,应该是来过的。”
千鹤惊讶,“你居然会来这种地方?”
“有什么好惊讶的,我去过的地方可多了,不差这一个。”
千鹤忽然想到他之后要出差的事,表情微变,不过眼下不是算账的时候,但她还是有些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