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挣扎了好几秒后, 中也扭过头去，视线落至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女孩身上, 不知怎的，那一双毫无波澜的绯色眸子仿佛拥有魔力一般, 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瞧瞧弥漫开来，直击他的心脏。

只是一看，他竟心慌慌。

她年纪很小吧。

可为什么她能够露出那样的表情。

无所畏惧, 淡漠，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激起她的在意，哪怕是疼痛和戏谑。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心绪，这是他不曾有过的，但毫无疑问，那小女孩的眼神教他感到难受，至于是因何而难受，他自己也不清楚。

“阴阳怪气的小鬼，都这样了还是一声不吭，果然是妖怪吧？”为首的高个小孩一把揪住小女孩的头发，将浑身狼狈又脏兮兮的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然而一切正如他所说的，她果真眉头也不皱一下，就好像是具没有灵魂的空壳娃娃。

这时，中也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些许变化，那双眼——

似乎在看着他。

他愣愣地站在那里，与她对望，这一次她的眼里有了些许神采，空洞的大眼变得精神了不少，那是一双澄澈而又通明的眸子。

他的心跳，好像加快了些。

啪——

一记巴掌重重甩在了她的脸上。

“没人生妖怪养的小鬼，快点去死！”谩骂还在继续。

力道过重，她被打得摔倒在地，而那抓着她头发的人手里也赫然多了些沾了灰的头发，女孩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就好像死了一般。

在看不到那双眼的同时，中也心中一颤，有种空虚冷落的感觉。

就在那些小孩们打算再来一阵拳打脚踢的时候，中也是怎么也站不住了。

“给我住手！”

……

中也觉得自己疯了，他竟然插手了贫民窟的麻烦事，而且还是在追踪任务的途中。看着从那些孩子手里救下来的她，毫无生气的小女孩，完全没有一个五六岁小孩该有的神气。

“喂，你没事吧？”

见她要从地上起来，中也忙着要去扶她起来，然而却被她躲开了，接着她颤巍巍地撑着地，颇为吃力地站了起来，整个人也是摇摇欲坠的。

因为那个眼神，他心里还犯怵，忍不住看向她，却见那眼神依旧无神，仿佛刚刚那一瞥，似乎是他的错觉，他也忍不住怀疑起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