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自己做点好吃的，嗯？”中也想了想，视线忽然落至一旁架子上她早前制作的那个用来放钱的手工编织的小盒子，当下又道，“这样，等会我给你办张卡，怎么花你自己看着办，不用给我省。”

“平时要跟朋友出去的话也可以刷我的卡。”中也觉得自己的这个主意不错，现在那些年轻的女孩子不都喜欢三两成群地一起去逛街购物什么的嘛，或许在开销上给她大方些，她就能变得和以前一样开朗乐观也说不定。

不过，他还是没能在她脸上看到一丝喜悦。

上一秒还乐滋滋的他，当下也变得沮丧，他放下餐具，伸出手来握着她的手，很认真地看着她，“我已经很努力在弥补你了，如果有什么想法你尽管说出来，我会尽力做到的。”

千鹤静默了好一会，忽而开口道，“那么我让你留下来你就会留下来吗？”

中也愣住了。

偏偏别的什么不好，非得是这个他最办不到的。明明以前的时候她都不会这么任性的，最近的她真的变了许多，还是说以前的时候她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

那么一直以来他都活在她所编造的谎言之中吗？

脑袋里忽然蹦出的这个想法让中也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就现在的表现来看，她确实对他隐瞒了太多，追溯到最初，他甚至都未来得及深究她为何会出现在他家里……

许多事情，都是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其实仔细想想，她的出现，和她的一切，就真的特别像一团怎么也捉摸不透的雾，明明充斥着自己周围的空间，可当他伸手去抓的时候却什么也抓不到。

她的过去，她的心。

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

“骗你的。”

她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一切都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刚刚还怨怼的她，在说完那句话后忽然向他展露了一个无懈可击的娇俏笑容，一切就好像她所说的那样，是个玩笑。

中也愣愣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以前的他或许会被糊弄过去，但现在他却在那笑脸上看到了裂痕。或许正是这些天来不断接触到的那些有关于她的事物，他看她的眼神也不再那样纯粹。

若是设身处地，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站在她的角度来说这句话的话，他眼里的她会怎么想？

第一次，他在她那完美的笑容里读到了别的东西。

——狼狈，懊恼，失望。

因控制不了自己而狼狈，因说了不由心的话而懊恼，因他的沉默，而失望。

中也没有再说别的了，他需要时间重新审视自己和她。

一顿饭，两人吃得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