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必在临死前骗我的孙女一回？智儿当年，唉……也为了成为阳冥司，做了一些错事，她让我帮她保密，包括她的遗愿。她希望在她女儿的心中，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一个优秀的阳冥司。她也知道你是多么的执着和倔强，若是我直接让你放弃阳冥司，你也不会同意，甚至做出更加过激的事情来。看到你现在这样，我真的很心痛！不得不说出这个秘密。寺云，若我的死能唤醒你的良知，那……我愿意！”太夫人此时没有眼泪，而是释怀。从衣袖熊猫摸出一把匕首，放到端木寺云的手中。

端木寺云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残酷的真相，一把推开太夫人，收却还在傻傻地握住匕首。

“孩子，既然你那么恨我，那就……用我的血来净化你的仇恨吧！”太夫人费劲仅剩的力气抓住端木寺云握着匕首的手，狠狠地将匕首插入她的心脏。鲜血溅了端木寺云一脸，一滴血飞去她眼睛之中。

太夫人双手无力下垂，嘴角带着微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也说了，91章是一分水岭，是一个特殊意义的章节，是一个辞旧迎新和章节。到了这里，暂时先不一天一更，后面稿子好了，但是会酝酿一段时间，具体什么时候更新，看心情和情况。也有两三天，也就就明天，也许半个月？

第92章 九十二章 血泪交织

“不——！！！”端木寺云发疯了一般咆哮着，似乎没有察觉到太夫人已经气绝身亡。泣不成声地说道：“太奶奶，寺云不恨您了，不恨熙哥哥，不恨这个世界！你不要死，好不好？不用您的鲜血我的仇恨也没了，您睁开眼睛看看，我是您最疼爱的寺云啊！”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落在太夫人的脸上，她纹丝不动，表明着生命迹象的消失。端木寺云不甘心、不相信、不死心，拼命使劲儿摇晃着怀里的太夫人，悲恸地大声喊道：“太奶奶，您别逗寺云玩了。我知道您又像小时候一样，寺云做错了事，被惩罚、求开恩，您故意假寐。这次寺云保证，以后再也不犯错，再也不惹您生气了，只求您好好活着！”

在不远处的端木熙平静异常地目睹这一切，不悲不喜、无忧无乐，未发一言。杨敬华看着这样的端木熙，心疼极了，出言安慰道：“熙，若是心里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你这样压抑自己，我看着也难受！”

“敬华，我真的没事儿！生老病死，早已看破。忧伤是有，痛苦淡薄。这是太奶奶自己的选择，我理解她并尊重她。刚刚只是在思考，太奶奶这么做，是否能有意义，寺云能否因为太奶奶的牺牲而觉悟。看她如今模样，醒半分，却却又多了半分痴念，那就由我来告诉她残酷的现实吧！”端木熙心中的伤痛一闪而过，很快被他的睿智和冷静所取代。镇定如常地说着这些话，从容地走到端木寺云身边，声音沉静严肃：“端木寺云，该醒的是你而不是太奶奶！你好好睁大眼睛看看，太奶奶她已经离开了，不回再醒来了！你若想让太奶奶死得其所、不留遗憾，就该好好振作起来，去掉心魔，不被恶魔所利用。身为端木家的一份子，你决定不了世俗的评价，但你可以决定自己该怎么做！”

端木寺云听了端木熙的话，犹如当头棒喝，心中清明不少。轻轻放下怀中的太夫人，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声音沙哑却决定地说道：“谢谢你，熙哥哥！我知道怎么做了，你放心！我不会再给端木家蒙羞，不会让再让太奶奶心寒，不会再抛弃自己的职责。我大错已铸，矫情的话也就不说了。重伤了章轩他们，我也很后悔，但杀的其他那些垃圾我不后悔！”端木寺云骄傲地仰起头，嘴唇用力咬住，一字一顿地说出。

“醒了就好！”端木熙心中有这样欣慰，毕竟太奶奶的所有牺牲是值得的。

“寺云，别做啥事！你还有我们”神龙章轩带着司徒律还有哥哥一起来到端木熙身边，事情的全过程他们都看在眼里。不插手，也是不想耽搁太夫人有限的时间。端木家族内部的事情，他们三人也不方便介入，经过调息他们的身体也有所恢复。

“谢谢！”端木寺云吐出这两个字，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她的内心那么高傲，不曾向谁低过头，更别说道谢了。但是现在，她真的很感激他们，在她从黑暗的深渊里爬出来时，他们还愿意陪着自己。步调从容地从地上捡起一把剑，横在身前，不卑不亢地看着魔祖重华、护法无尘二人，厉声说道：“请问笑话看够了吗？二位”

“若我说没看够呢？你还会继续表演吗”重华面不改色的调侃道

“你——”端木寺云一时气急，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端木家的二小姐，这交易可是你自愿与重华成交的。与其责怪诱惑本身，不如好好反省自身。若是抵挡得住诱惑，又也怎会如此？若你心中无半分恶念，为何重华可以畅通无阻地无二小姐的灵魂交易？所以，这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不是吗？”无尘潇洒自如的继续怼端木寺云。

“二位这么说就不厚道了，明明最大的得益者是你们。寺云她是有错，但他代表你们就对！”端木熙深知无尘那些话的诛心程度，字字如雷击，而如今的端木寺云已是脆弱不堪，再这样打击下去，后果难以设想。

“呵……难道破十二星曜大阵的不是她吗？杀族人、屠至亲的不是她吗？这桩桩件件，没有一件是我们强迫于她，她只是遵从她本心的那个邪恶到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自己。没错！那也是她”重华冷酷绝情地声音响起。

“熙哥哥，事已至此，你不必和他多言！请你们再相信我一次，我可以应对！”端木寺云打断欲言的端木熙，看着其他众人，似是铁了心一般。这么冷静淡定的端木寺云，也是他们前所未闻的，用鼓舞和赞许的目光激励她。

“熙哥哥说的没错，与你们交易的确是与虎谋皮，与狼共舞！我好歹也是做过阳冥司的人，虽不及熙哥哥优秀、完美、强大，但也不是任人鱼肉的傻瓜。与虎狼之师做交易，晚辈我怎么敢算盘输出，不留后路呢？”端木寺云从未像此刻这般镇定与坦然过，当初谈交易时，她就明白自己的处境，说白了也就是魔界入侵人间的工具。她痛恨世人不假，但她对魔界也没有什么好感。这么做无非也就是报复世界，报复一切对她的不公，做魔界的奴隶？她可不感兴趣，宁死也不。所以，在破阵时留了一手。

“咸鱼始终是咸鱼，翻了身还是咸鱼！二小姐，你应该清楚，与重华作对，与整个魔界为敌，是没有好下场的！人贵在自知之明，你的兄长，端木盟主都奈何不了我们，你现在的力量……？我奉劝你一句，不要自不量力”无尘在攻心的同时，也放宽了路子。他是对自己和重华有足够的信心，眼前的小丫头根本不足为惧，不值一提。但刚刚她那个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必死的决心让他震撼！

一个人若连死都不怕，她便是什么事也做的出来。他自己倒是无所谓的，绝不能让重华收到分毫的伤害。

“力量不是一切，我懂了，你们却不懂！破阵时我在阵眼中加入了我的一滴眼泪，那是我当时仅剩的善念，与过去告别。不醒不悟则罢，如今我醒了，血泪交织，功过相抵，我应该为自己的大错买单！”端木寺云声音豪迈、激昂，没有一丝痛苦，说话间，趁众人没注意，用手中之剑狠狠地向脖子抹去，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我有权利选择用我的生命和鲜血再次重启阵法，你们这次入侵人间的魔兵也别想离开！”

“寺云！！！！”众人齐呼，悲痛难当。

“还愣着做什么？要让她的血把整个阵眼布满吗？那样，我们的魔兵会被封印的，甚至连同世间的邪恶……”重华再也淡定不了了，气的跺脚。本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没想到多年谋划的心血竟然毁在一个人类的小丫头手里。

无尘心领神会，和重华一起飞落地面，集中全力要彻底毁掉阵法，被端木熙和杨敬华联合暂时拖住，不得入内。

“你们不要为我伤心，若我的血和命能重启阵法，封印这些恶魔，也是值得的。这样，黄全里，我也有脸见太奶奶。在鲜血未满阵眼前，还请你们一定要保我身体安然无恙。永别了，熙哥哥`敬华、章轩、司徒律！”端木寺云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交代着一切，用仅有他们几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重重地闭上了眼睛，她走的很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