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种话的岸谷新罗截止目前的人生中唯二的朋友之一是折原临也,另一个是平和岛静雄,而且正是通过他的介绍才让这相性极差的两人结识彼此,并形成了现在针锋相对的恶劣关系。

如果说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没有资格指责折原临也的人际关系,那就是岸谷新罗。

“新罗……”临也说,“你是以什么样的立场来对我说教的。”

“开玩笑而已。”

新罗非常灿烂地笑起来。

“不过,至少有一个方面我比你更有提出建议的底气,临也——你不如试着去喜欢上什么人吧?”

“别说傻话了,我喜欢的人不是有很多吗?”

“不是那种意义上啦,我的意思是恋爱……啊,临也你不会要说你在和全人类恋爱这种话吧,不是那样的噢……算了,要勉强你理解恋爱这种美好的感情是我不对。”新罗叹了一口气,“那就这么说吧,你要不要,去找一个对你来说与众不同的人呢?”

“不可以。”

折原临也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爱必须是平等的,要是发生了那种事,只能说明我的爱被杂质污染了——只有这个绝对不行。”

“唉?是这样啊。”

岸谷新罗推了推眼镜,想起自己所深爱的无头妖精,于是他的眼神变得温柔沉静,还有别的一些,叫人难以看透的东西。

“若是如此,临也……”

他说。

“那你必须,非常,非常小心才行。”

最近医务室变得忙碌起来了。

这并不只是因为当下正在渐渐进入流感季,许多造访医务室的学生,其实并没有身体上的不适……他们中许多人单纯只是来倾诉烦恼的。

最开始这么做的孩子是谁,澄也并不能十分确定,对她来说,她也只不过是像平常一样和学生们交谈,自然而然地了解他们的心情,再自然而然地给出建议而已。

总而言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把什么事向温柔的川崎老师倾诉都没问题”的观念逐渐在来神高校流传开,澄所在的医务室便兼职了心理咨询室的功能。

澄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倒不如说,一定程度上,她还挺喜欢这种工作的。

这给予了她,看见“生活”本身特有的丰富姿态的机会。

今天,在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也开始以后,澄终于闲了下来。

按照经验来看,直到放学都不会有什么人来了。

往常在这种时候,她可能会清点一下药品,或是一个人看点书,再不就是漫无目的地思考着,看着天边的云一点点变成晚霞。

而在今天敲开了门的折原临也打破了她的惯常轨迹。

“折原君,有什么事吗?”

“来医务室的话,一般只有一个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