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请您记住,清子公主向来有骄矜傲慢的声名……”
澄从镜中移开目光,抬起脸来,望向对她说话的女官。
“请绝对,绝对不要做出让身份出现破绽的举动。”
“这是公主的会客间,出发是天亮时的事,在那之前,请您在这里稍作休息。。”
女官一面说着,一面解开了左面用细绳系起的垂帐,让半透明的隔帘落下来。
“不过,在那之前,你要先与一个人会面。”
“您说的是……?”
她放下了另外一面帐幔,她的身影也被隔绝在外,只剩下了模糊的轮廓。
“是将要成为您的护卫的那位忍者大人。”
澄没有言语,她忽然想起了斑和泉奈。
她知道现在就开始思念未免有点太早了,但思念本身从来都不曾体贴地选择时机。
女官行过礼之后就退了出去,留澄独坐在帐中,她没有等待太久,不一会,就有另一个人走了进来。
隔着纱帐,她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但从身形来看,显然并非女性。除此之外,澄敏锐地从他不露声色地将多余细节削减到最少的行动方式中感觉到了很熟悉的气息——他是一个忍者。
“就是你吗?”
在他说明来意之前,澄先出声问道。
“……”
对方没有说话,澄无法辨清他的表情,当她开始猜测对方是否正在为她故意使用的无礼措辞不满时,陌生的忍者开口了。
“公主大人。”
他的语气相当平静。
澄看到他的右手似乎正在轻微地动作,但如果要进一步看清楚,恐怕必须揭开隔帘——
“失礼了。”
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快得超乎澄的想象。
在对方的身影忽然动起来的时候,澄忍不住陡然一惊。她从惊异转向冷静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也确实捕捉到了正在高速逼近自己的身影,但身体的反应却远远跟不上思维。
澄刚刚略有动作,纱帐就被劲风猛地掀起,最先为她所见的是一柄雪亮森冷的长刀,然后是执刀的青年。
对方横刀挡落迎面而来的数枚千本,宛若实质的压迫感强烈得让澄错觉皮肤刺痛,她几乎没有得到任何思考的时机,就被压制在了地面上,刀刃横在她的颈间。
两人的距离很近,澄也终于得以看清楚他的脸孔。
他生着银发和红瞳。
碰撞鲜明的两种颜色出现在他的身上,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一丝热烈,他的眼睛仿佛是赤色的冰,把情绪都冻结和封锁得很好。
这和他手中出鞘的刀一样简洁,冷淡和锐利的青年,在制服对方的时候压住了她昳丽的袖口与衣摆,宛如覆压住一席极尽璀璨的云霞,但若是转换了立场,从另一方的视角来看,又像是一树胭脂色的繁花在料峭的寒风中落了凛冽而纯白的雪。
对视了一会,澄看见对方微微皱起了眉。
“会用千本,刚才也有一瞬间能感觉到查克拉的波动,但是这也弱得太不像话了——你真的是忍者?”
“……真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