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先生,难道你是那孩子的仙女教母吗?”

“?……!”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长得有半秒那么久,白兰被她的形容震到了。

“啊,我只是突然这么想到而已,并没有冒犯的意思……白兰先生?”

原本站在她身边的少年扶着货架,一点点蹲了下去。

“是身体有什么……唉?”

澄弯下腰试图查看对方的情况,却在中途顿住,无可奈何地问道。

“有那么好笑吗,白兰先生?”

“不是的,我只是忽然觉得心跳过速,想要稍微缓解而已。”

“那你要怎么解释肩膀和声音在抖这件事呢?”

“是并发症哦。”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样的疾病呢。”

“这是,一瞬间被心动击中引发的急性心悸。”

澄理所当然地将其视作了揶揄,在她要转开脸时,却忽而被勾住了尾指。

澄垂眸望去,拉住她的白兰抬起头来,放纵笑过的痕迹还残留在他的脸上,流露出仅属于少年的,清澈又孩子气的神情。

“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她点了点头。

“那么对应地,请你也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过了一会,他继续说道。

“在刚才所说的话中,至少有一句不是谎言。”

在她去认真思考他话语中的含义前,白兰勾住她的手指悄然上移,握住了她的手掌,然后微微用力,借力站了起来。

“时间还早,一起喝咖啡吧,澄。”

侍者将两只盛着espresso的透明玻璃杯放在两人面前,澄的那一杯加入了厚厚的奶泡,而属于白兰的那一杯则呈现着纯净浓郁的深色,唯有纹理细腻的咖啡油脂浮在上部。

“是双倍意式浓缩吗?”澄对白兰的咖啡品味感到了些许惊讶,“那可是相当苦涩呢。”

白兰坦然地赞同了她的看法。

“嗯,是我完全受不了的味道。”

“那为什么……”

就在她不解时,侍者第二次来到他们身边,从托盘中依次取出盛牛奶的鸟嘴壶,奶油和砂糖,一一放在白兰的面前。

白兰抬起手腕,随性地往杯中倒进大量牛奶,望着乳白的牛奶丝丝没入咖啡原液,无所顾忌地打破了原本的厚重感,澄的心中油然升起了“这是个恣意又任性的人”的念头。

在他开始接着加入满勺砂糖时,澄将目光从咖啡杯转移到了他的面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