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风与火,这次,终于默契地交汇,淡绿色的刀刃与赤色的刀刃重合后一齐挥出,火焰风暴笔直地朝前卷席轰鸣,被割裂烧焦的大地上,落下了一个满脸迷茫不可置信的脑袋。

“为什么——”

他怎么会被砍脖子?他可是下弦之一,就这样被两个连柱都不是的家伙加一个还没他胸口高的小丫头砍了脖子?

不要,他不能死,他的命,是……是哥哥好不容易护下的啊!

落在地上的脑袋开始消散,刻着下弦二字的眼球向上一转,看到了那两个伤痕累累,却在都一脸担心地指责对方的鬼杀队队员。

“实弥!你双手都受伤了还用那么多负担大的型,留下后患可怎么办!”

“匡近你不也是,常中呼吸都不能一直维持了还坚持,你胸口的伤口都又开裂开始渗血了!”

“我可是兄长!当然不能把弟弟一个人丢在战场上!”

“……什么兄长弟弟,听起来怪难为情的。”

“什么啊,实弥你脸红了吗?”

“我才没有!!!”

啊啊,他记起来了,他家里父母早逝,只剩下哥哥和他两个人。

而他因为心脏不好,干不了重活,家里全靠哥哥砍柴打猎卖钱勉强度日。

为了不让一个人在家的他觉得无聊,哥哥一次出门卖皮子的时候给他带来画卷和笔墨回来,自己却还穿着那件灰扑扑的麻布和服。

他把哥哥给自己讲的打猎时碰到的野兽都画了出来,哥哥看了后笑着摸他的头,夸他画得很棒。他觉得哥哥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哪怕是传说中的地狱三头犬,哥哥也肯定能打败。

为了给哥哥减轻负担,他开始想画一些画拿出去卖钱。但书店的老板说他画的鬼怪太狰狞没人会愿意买,他就开始学店里挂的那些画。如果哪一天,他能画出店里最受欢迎那副腾龙一样的画,哥哥就不用在雪天还上山砍柴了。

之后,他每天白天都会去店里看画,晚上回来模仿试画。但他的身体经不起他这样劳累,乌黑的长发开始出现银丝,不久后就病倒了。

哥哥为了凑钱给他买药,在大雪天上山打猎,他一直在家里等着,但等到头发全部变白,哥哥也没回来……

‘慎一郎你真是个傻孩子,如果是想帮我减轻负担,在我回家时笑着向我展示你画的画就好了啊。’

一面刻着‘下弦’二字,一面刻着‘壱’ 的眼珠也即将消散于空气中时,他似乎,不,是确确实实地看到了哥哥!

自己也变回了原来那个连女孩子都跑不过的瘦弱身体,完全撑不起哥哥的灰色和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