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现在的情形看来,稻香村里这“费长房缩不尽相思地”的秘密,贾代善是一早就知道的。

“国公爷去年就遣人来说过,说三爷替国公爷守孝之期届满,除孝之后,三爷自然会回来这里接管一切。”老村长继续说,等于再次确认了贾放的猜想。

“我……我确实是贾放。”贾放再次确认了自己的姓名,可是他还是不明白,“荣国公就是家父。但是家父传的话……什么叫‘回来这里接管一切’?”

他问完了之后,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村民们手里燃烧着的火把发出毕驳烧炙之声。

贾放就像是钦住了这个世界的暂停键一样,将这个小村落暂停了。

片刻后,贾放四周悲声大作,再次将他吓了一大跳。只听面前那位老村长哭得最响亮:“三爷呀!您难道这是不要我们了吗?”

“求三爷发发慈悲——”

“三爷,除了这里我们无处可去,求您给我们个容身之所吧!”

这……这什么情况?

贾放越来越觉得自己身在梦里,从他迈进稻香村正屋的那一刻,他就觉得自己经历的一切好不真实。

他确认自己很清醒,可是他越清醒,就越觉得自己置身梦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但问题是,现在身边哭声响成一片,他又不能坐视不理。于是贾放伸手扶住面前的老村长,柔声说:“老丈,我绝非对你们有什么意见,可是我今日初来此处,还完全不明所以,急需老丈为我解说才行。你们是……”

老村长一听见贾放这么说,顿时不哭了,骨碌一声起来,转身对身周围的村民挥手:“没事了,没事了,三爷只是初来乍到,还没闹明白情形。大家先别心急,先回村口那里去。各家各户饭食做起来,好酒捧出来,今晚我们要好好招待三爷。”

围着的村民轰然一声:“好!”这气氛,简直跟过节似的,很难让人想象这群人片刻之前还在悲悲戚戚地请求。

贾放无所适从,只能扭头望着老村长,盼望他解释。

老村长拾起了火把,做出一个“请”的动作,邀请贾放与他一道,跟在众人身后,往村落的方向过去。

“三爷,国公爷难道没跟您提过我们吗?”老村长边走边问贾放,“按说他将这玉佩交与您,应该事先交代啊!”

贾放回想贾代善的态度:自家老爹将这丑鱼玉佩交给自己的时候,确实好像是想交代些什么的,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只嘱咐自己将这东西好好佩戴着。

“毕竟这是——鱼符啊!”

鱼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