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化听说这话,鼻子都快气歪了:“本官三年前才到任的,此前并不在永安州任职,什么诱捕铜环三四,这……这从何说起?”

南永前依旧板着脸:“明知是无稽之谈,但一样有人信。这才是流言厉害之处。”

袁化皱眉:“但要本官就此躲在县衙里,这岂不是正中小人下怀?”

“这不是为了将计就计么?”

南永前这时却突然咧嘴笑了笑。他一张万年平淡不变颜色的老脸,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前后反差之大,让袁化险些也跟着笑了出来。

“劳烦大人这次配合一二,让我等能再擒住几个关键人证,以便到时将城内的内应一举拿下定罪。”

袁化想了想,点点头,慨然应道:“好!为了到时能迅速肃清内应,本官就当一回缩头乌龟又如何?”

“如此甚好。只不过大人还是要盼着永安州的援军早日到来。毕竟城里抓捕内应只能解决城里的问题,外头的山匪什么时候能退……只能等。”

南永前说着朝袁化拱拱手,准备离开,临走时突然回身,道:“我初时观大人,只道是碌碌无为一介普通官员,如今看来,大人比南某人见过的不少官员都要有些担当。大人切莫妄自菲薄,大人日后……会是个好官的。”

南永前一番话,将袁化说得眼眶发热,垂着头呆了半晌,才抬起头来,不服气的扁扁嘴:“就是个普通官?”

普通官?……哼!

*

且不说袁化在他县衙里纠结。县衙外头,也真的有百姓在举棋不定,要不要把县尊大人交出去。

“这是真的……将县尊大人交给外头的山匪,山匪就能退去了吗?”

“那可不?毕竟这次闹匪只是铜环三六要为兄报仇。你们看,袁大人这几日都待在县衙里,一步都不敢出门,岂不是应了这话?”

“那……那我们也不能冲进县衙,把袁大人架出来啊!”

“那也未必,咱们毕竟人多,这么多人往县衙里一冲,县里总共那么几个衙役,他也挡不住啊。”

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登时有些百姓便心动了,竟然想要试试。

旁人立即拦:“别信这种鬼话!如今有袁大人在,县里还有个主心骨,城里的百姓还能有几分安生日子过。要是我们自己把袁大人给卖了,那,那岂不是先自己窝里杀起来,然后再等着外人杀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