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必须的。因为你在那个时空不存在原身, 直接将你投入该时空将引起一系列混乱。”
“这项安排你不能告诉贾放, 你必须等到他回归自己的时空之后, 再安排与他重逢。”
“我希望你能理解,这是时空穿越的规则。我们不希望为了一项已经闹出很多岔子的实验,继续惹出更多的麻烦。”研究者望着水宪,眼中流露出几分同情,“这过程中你需要独自承受很多,我由衷地希望你考虑好了再做决定。”
水宪点点头:“而我已经完全考虑好了。”
三天之后,他与贾放将所谓的“身后事”都安排好, 与亲朋郑重作别,来到“与谁同坐轩”, 通往异时空的隧洞准时开启。
贾放喜不自胜, 水宪却知道这是两人暂时“分道扬镳”的地方。
他将“不得回头”的规矩说与贾放知道,贾放的神情顿时便得无比惶惑,似乎预想到了水宪不会跟紧他的脚步, 两人到了异时空之后无法相见。
水宪无奈,只得将贾放一推,然后跟随他进入时空隧洞。
贾放独个儿在前面,一面走一面偏头,不断呼唤着水宪的名字,但是怕就此失去他,始终不敢真的回过头来。
水宪忍不住微笑——他们两人很少会交换生死与共的誓言,毕竟这世事难料,不知吉凶,随口许下诺言,到了最后往往只是虚情假意的见证。
但是贾放真的是在意他的,即便贾放是那样一个与世不同的人——这令水宪心里很有几分得意。
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现岔道。水宪早先得过嘱咐,知道两人终于要分道扬镳了。
他不敢出声,只在原地略停了停,看了看贾放渐行渐远的背影。
“费长房缩不尽相思地,女娲氏补不完离恨天”——当初在稻香村里见到的这一联,水宪终于切身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他独自走上岔路,心里默念贾放告诉他的那个日期——那是贾放获得业内大奖之后,举行庆祝酒会的那一天,只有过了那一夜,他才能光明正大地与贾放相见。
再睁眼的时候,水宪已经置身医院,他现在只是一名刚刚出生婴孩,并且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编号。
周遭都是婴孩啼哭之声的时候,水宪却努力尝试看清墙上的日历,暗自计算,他还有多少年才能与贾放相遇。
算着算着,水宪突然省过来:若这么算起,贾放现在其实也还未出生。
他懒洋洋地闭上眼,岁月漫长,这一世他要好好规划。
*
水宪按部就班地长大,“亲生”父母待他极好,甚至在他五岁的时候依他自己的意见,给他改了自己喜欢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