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知闻言大怒,柳眉倒竖地斥道:“张将军虽是敌将,但为人忠心持正,也有护卫一方的功德。如今他战败而死,正该好生安葬,怎能如此□□?!尔等快将他放下来,挂在这里岂不是损害武王仁德的名声?”

“这……”守城的士兵面面相窥,战战兢兢,一时不敢言语。

“你们速将张将军头颅放下来,不必忧心,有什么事自由我担着!”殷素知看他们神情,知道他们几个小兵做不了这主,便扔了些银子给他们,补充道:“我马上便去寻姜子牙言语此事,你们将张将军头颅并尸身买个上好的棺材收殓起来,待我回来再做处置。”

小兵见殷素知态度强硬,又说要找姜子牙,再不敢推脱,忙屈身应道:“谨遵仙师之命。”

殷素知见他们有的去买棺材,有的去取头颅,知道他们听进去了,才稍稍放心。本打算进城的脚步一转,便又向岐山去了,半路看见武王正率领文武往岐山方向赶去,知他们是要去祭台,又加快了速度,转眼便到了姜子牙处。

却说姜子牙正忙着准备祭台仪式,因要处处留心,正忙得团团转。忽见殷素知落在他面前,连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恭道:“不知师叔驾临,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姜子牙是切实的没有仙缘,此时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又因劳累汗得身上衣襟都湿了,鬓发散乱,看着也有些可怜。

殷素知却一丝同情也无,蹙眉问道:“姜子牙,我且问你,为何要将张桂芳的头颅悬挂在城门上?”

姜子牙见殷素知不甚高兴的模样,越加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是为震慑商军。”

“震慑商军?”殷素知冷笑一声,“你能震慑谁?闻太师还是纣王?”

“弟子不敢!”姜子牙见殷素知显然是生气了,顿时更加小心起来。

“西岐自文王时,便自称仁义,因而天下莫不从之。如今周军继承文王仁义之名,以此伐纣,可你将敌军败将头颅挂在城门上,哪有一点仁义的样子?更何论张桂芳为尽臣节,自尽而死,虽有愚忠之嫌,却也是天下拜服的忠义之士。你如今这般侮辱他的亡魂,教天下的英雄怎么看你?”殷素知毫不留情地斥道。

“是弟子的不是,回去便让人将张将军好生安葬。”姜子牙额上冷汗淋漓,尽是为殷素知威严所摄。他虽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但这本也是一桩小事,既然殷素知看不惯,便依她的意见便是了。

“不必了。”殷素知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姜子牙一点都没在意,也懒得管他,反正只要此行目的达成即可,“你给我一道符令,我自去处理此事,安葬张将军。”

“全凭师叔吩咐。”姜子牙见事情就此揭过,舒了一口气,果断将一枚符令交给殷素知道:“此符献给师叔,周军内外,见之如见我。”这是直接将符令送给殷素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