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特务科的成员们紧张地监控着。
武装侦探社的社员已经赶到了钟楼下,只是当他们想要进入钟楼时,却像是遭遇了鬼打墙一样,回到了原地。
攻击也是没有用的,已经清理出道路的警方试图用火力攻破,然而所随着橘色火光发出去的炮弹,也是原路反弹了回来。
明明从外面看去毫无异样,然而有隐形的壁垒将钟塔笼罩于其中,唯一在塔内的,只有始作俑者的约翰,与比任何人都提前赶到的江户川乱步。
“约翰·李贝特是空间系异能力者吗!?”
坂口安吾揉了揉眼镜下方发烫酸涩的双眼,他咬紧了牙根,腮帮发酸:“这下子能够结束这一场灾难的……只有江户川乱步了吗!”
——江户川乱步从未如此狼狈过。
是在警察学校的那几年,又或者是与福泽谕吉一同在外奔波,准备建立武装侦探社那段时间,哪怕他受到过排挤与误解,也不曾像现在这般跑得两条腿酸软得如同煮过头的面条,心肺剧烈跳动着,好像快要从自己的胸腔里蹦出来。
汗水不断从额头与面颊上滑落,但是竭力奔跑着的江户川乱步却根本连擦拭的时间与精力也没有。
约翰·李贝特想要放出拉普拉斯的恶魔也好,自爆怪人二十面相的身份也好,其实江户川乱步都不在意。
若合我意,一切皆好——这句话就是他人生的座右铭。
约翰·李贝特对于江户川乱步而言,在那个心照不宣的赌约之中,定义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很明显,约翰不是如福泽谕吉这般可以让江户川乱步信任依靠的同伴,不是那些需要自己推理能力帮助的警方,但倘若单纯将约翰归结于敌人,却也好像不是如此。
江户川乱步遇到过很多敌人,也很很多敌人甚至冲着自己的性命而来,但是像约翰这样与自己势均力敌、宛如谜一样的对手,大概是人生头一遭。
如果是伙伴,江户川乱步会笑眯眯地让他为自己跑腿买零食;如果是敌人,那就更简单了,只需要冷静地、一如既往地,用自己的能力将敌人击溃即可。
然而约翰两者都不是,倘若一定要说,反而是江户川乱步想要解开他身上的谜团,所以主动地靠近他。
——毕竟,侦探的本能就是去解开谜底啊。
所以他才会陷入现在的情况。
通往钟塔的阶梯漫长得好像看不到尽头,江户川乱步全身已经好似跳入了河中刚被打捞起来一般湿透了,就连前发也在不断地滴答着水珠。
钟楼原本已经装有电梯,不过三台电梯都无法使用,最终江户川乱步还是得靠自己的双腿移动。
屋顶的风非常大,他刚打开门,便抬起手挡下那对着面部扑来的凛风。
“约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