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良这回也懒得让陆小凤代笔了——他的手现今还使不上劲,若是写一封信便会累得不行。

陆小凤见他没要求代笔写信,看起来还有些郁闷,好奇道:“他写了什么?”

晏良道:“他要来接我回去。”

话音一落,花满楼的眉毛就皱了起来。他不赞同道:“你如今尚未痊愈,不该长途跋涉。”

便是马车条件再好,杭州至苏州路程也不短,这对伤患来说实在是不好受。

晏良晃了晃信:“他已经出发了。”

“他亲自来?”陆小凤感到意外。

晏良点头。

若说关心则乱也好,可一家之主不顾娇妻不顾家业千里迢迢来只为接兄长归家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陆小凤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隐隐感到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他来的正好,正好让他还钱。”晏良笑道,“我在这里也白吃白住了这么多天,花满楼没赶我出去已经很好了。”

“你怎么只想着花满楼?还有我啊,你别忘了我给你买了好几串糖葫芦啊。”

“几枚铜板而已你真是小气。”晏良震惊脸,“你干脆改名叫陆小气得了。”

“闭嘴吧晏穷鬼。”陆小凤冷漠脸。

两人对视片刻,又看向花满楼,三人一齐笑了出来。

“那花满楼就是花富帅了吧?”晏良调笑道,“有钱还帅,配得上花富帅这个称呼。”

陆小凤乐了:“很有想法啊晏穷鬼。”他转向花满楼,“是吧?花富帅。”

花满楼无奈一笑:“确实如此,陆小气。”

陆小气为了证明自己并不小气表示今夜吃喝玩乐由他报销。

杭州城今夜有庙会,热闹非凡,花满楼和陆小凤参加过多次,因此只有晏良一人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不已。陆小凤望着蹿的老远的晏良很是嫌弃道:“他真像个孩子。”

花满楼笑而不语,他侧耳听着人潮涌动,各种声响此伏彼起,夜风拂过,让人心中荡起温柔的涟漪。

三人已走至河边,河面上飘着各色花灯,陆小凤习以为常,晏良却看得眼睛发光跃跃欲试,陆小凤这才想起这对晏良来说应是非常稀奇了。

河畔有人卖花灯,并提供毛笔供人写字,晏良一连买了三个,陆小凤心道他花起来钱还真是毫不手软。正在那腹诽就见晏良递了两个花灯给他和花满楼,陆小凤伸手接过,挑了挑眉道:“我还当你忘了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