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圣姑七日前独自一人下了黑木崖,如今在洛阳。”那人说出这句话后颇为忐忑,瞄着东方不败的背影等着他的反应。

任盈盈身为前任教主的女儿,如今的圣姑,在教中的地位十分重要。大家心照不宣,任盈盈若是不经过东方教主的同意就离开黑木崖绝不是件好事;可他们又不敢强硬地阻拦一意孤行离开黑木崖的任盈盈。

东方不败坐起身,道:“她可有说离教的理由?”

“圣姑说教中太闷,她待不下去。”

东方不败冷冷道:“她自小便在教中长大,如今还嫌弃起生长之地了?”

他不敢说话。

职业素养与经验告诉这位小哥,此刻憋住不说话就是绝对正确的做法。

东方不败确实有些动怒,他对任盈盈手下留情,让她继续待在日月神教当一个高高在上名不副实的圣姑,没有把她送去和她那个爹作伴,已是便宜了这小姑娘。可她竟然嫌弃教中太闷?是不喜欢他处于他掌控下的日月神教么?

不识好歹。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道:“还有何事,继续说。”

“还有一事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放言追杀千面公子王怜花。”他迟疑了一下,继续道,“王怜花似乎一直隐藏身份藏在青城派中,将青城派绝学松风剑法和催心掌都偷学了去。”

东方不败微微扬眉,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回事?”

“似乎是门派中一名优秀的弟子下山后久久未归,余沧海派人去查,结果查到那人是王怜花。王怜花毫无遮掩……他似乎有意留下线索。”

东方不败笑了起来:“他当然是有意的。”

青城派出了个优秀的弟子,下了山后却一去不回,本来担心的是会损失一名出色的弟子,结果却是被外人学去了门派中的绝学……

真想看看余沧海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正派自诩为武林正道,擅自分了阵营,明面上看起来威风凛凛,实际上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

那千面公子做得不错。

东方不败心情十分愉悦。

站在船上禀报的小哥听见他这句话,心里有点疑惑——教主这口气似乎与千面公子王怜花十分熟悉。

消息传达给教主之后,他功成身退。瞬息之间身影便从游船上消失了。

初夏的阳光明媚又耀眼,东方不败立在船边,在太阳底下盯着湖中自己的倒影看了片刻,察觉到来自于前方毫不遮掩的视线,抬眼望去,与对面似笑非笑的红衣青年对上了视线。

东方不败毫不意外,他甚至有种“终于来了”的送了一口气的感觉。

王怜花朝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坛,狡黠地一笑。

两条船并在承影湖的角落里随着湖水微微晃悠。

东方不败饮了口酒,辛辣醇厚,余韵无穷,忍不住赞叹一声:“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