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为何脸红了?莫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有人打趣李寻乐,一人起头其他人也跟着打趣。晏良和李寻乐对比明显,便有人笑称晏良年纪轻轻想必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辜负探花郎之称。
“我确实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李寻乐纵然极力掩饰,但通红的耳朵暴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众人看着他,都笑了起来。
雨泽姑娘并非唯一一位陪侍的人,还有其他三名姑娘在一旁倒酒陪侍。
当雨泽姑娘红着脸为晏良倒酒时,不经意间碰到晏良的手指,受惊般地收回了手,又含羞带怯地看向晏良。
晏良:“……”
他朝这娇羞的姑娘笑了笑。
并感觉到一种诡异而又微妙的熟悉感。
他们聚会都是谈些漫无边际的事,很少讨论政事。但这回谈着谈着刘长旻却提起了皇帝不久前新任命的西厂督主,说了几句便被一位前辈打断了,刘长旻恍然惊觉,立马转移了话题。
朝廷官员私下不可妄议政事,刘长旻此回却是破了例。
晏良对朝廷上的事不大关注,听到刘长旻谈起这件事,想了想,只记得那位厂公似乎叫雨化田。
大家心照不宣,不再提这件事,喝酒吟诗,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晏良跟着一同喝酒,却觉得有点头秃。
雨泽姑娘总是含羞带怯地看他一眼,他看回去时又低头不看他。
晏良被看得毛骨悚然,其他人都偷偷地朝他笑,连李寻乐也在笑——他们笑的含义大概类似于当了媒婆促成好事——晏良露出一个尴尬而又有点惆怅的微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摩挲着酒盏,雨泽姑娘的视线时不时地朝他移来,晏良憋了一会儿,猝不及防地侧首朝雨泽露出了一个笑脸,两人视线对上了。
“姑娘可是姓王?”
晏良温声问道。
雨泽姑娘眨了眨眼,似乎有些讶异,回答道:“小女子姓池。”
哦……姓池……
晏良面无表情:“哦。”
“池雨泽……是个好名字。”
他给予了十分中肯的评价。
“晏探花过奖了……”池雨泽忽然面露忧伤,“可名字好又如何,终究是一上不得台面的风尘女子……”
晏良缓缓执起池雨泽池姑娘的一双柔荑,温声道:“若是姑娘愿意,在下愿为姑娘赎身。”
雨泽姑娘惊讶,却摇了摇头,哀戚道:“小女子配不上晏探花这般风光霁月的人物……探花愿为小女子赎身,这番好意,小女子心领了。”
晏良微微一笑,轻声道:“雨泽姑娘这说的是什么话,在下当不起光风霁月一词,雨泽姑娘过奖了。”
李寻乐茫然地看着他们俩,这两人发展成这副局面似乎水到渠成,但他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
雨泽姑娘嫣然一笑道:“晏公子莫要谦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