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直盯着他的视线又是从哪里来的?
晏良心中有些不太妙的预感,他想起了曾经的宫九,曾经的徐一为。
在低头继续走与抬头看向视线来源之间, 晏良选择了抬头去看。
谁料他什么也没看见,客栈二楼的窗户都紧闭着,晏良所感受到的注视如同错觉。
晏良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 又继续往前走。
他不认为那是错觉。
晏良能够轻易地分辨出来他人视线中所蕴含的感情,若是方才那视线向寻常人的视线一样他只会无视,可那视线……带着黏稠的恶意,如同盯上了猎物的捕猎者。
他是猎物, 那人则是捕猎者。
这含着恶意的视线来得莫名其妙,晏良在心里将自己最近的行为反思了下,并没有做什么会招致憎恶的事情。
……不。
晏良想起来这些日子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八卦,不由得默然。
旁人不知真相,只会对听见的、看见的信以为真,晏良如今和雨泽姑娘情断义绝,确实是有恋慕雨泽姑娘的人说他不识好歹。
难不成那视线的主人心悦于雨泽姑娘?
晏良没有头绪,只能胡乱想想。将这想法压在心底,晏良目的地十分明确,他要去——
红袖阁。
去红袖阁打听一下那位死于程侍郎之手的姑娘。
有人看清了他去的方向,微微变了脸色,心中对晏良又是失望又是愤恨,暗道自己看人看走了眼,气得想当场杀了他,又因想到这几日西厂对自己的追查而勉强将这念头按了下来。
晏良感知到这深深的恶念,打了个喷嚏,随后摸着下巴陷入沉默。
……果然是刚才那人在念叨他吧?
往前再拐一个弯,直走一千步的距离,便是红袖阁。
两点之间,线段最短。
晏良机智地选择了走近道,才会如此迅速地到达红袖阁所在的这条街上。
当他拐弯时,线索主动送上了门,甚至无需晏良再去红袖阁。
这几日被晏良和王怜花挖的坑整的够呛的雨督主像之前两次一样,坐在马车之中,伸手撑着帘子,一脸晏良欠了他钱的模样,冷若冰霜道:“上来。”
晏良从善如流,麻溜地上了车。
甫一上车,晏良便察觉出马车还是同一辆马车,但车厢内的气味却不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