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被狗遛着的西厂公务员撞进雨泽姑娘的房间,只看到了一地狼藉,以及昏迷在地上的雨泽姑娘。

晏良往雨泽姑娘房里放监视器的同时也没忘了友情赠送一个给雨督主,西厂里的动静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雨化田显然早就料到了这些,直接在今天晚上带着狗去捉人,谁料还是被跑了。

晏良佩服雨化田的机智,只是他来的不太是时候——再差那么一点点,白邈便能说出刘长旻死亡的真相了。

好在雨泽姑娘房里的监视器跟着白邈跑了,晏良看白邈跃过数个房顶,钻进了一家客栈的窗户。

监视器将那附近的场景拍得清清楚楚,晏良认出那正是他下午经过时好受到恶意视线的地方。

果然是他。

晏良记下那个地方,又转眼去看雨化田那边。

雨化田踏着一地狼藉在雨泽姑娘的房中转了一圈,视线在乱糟糟的梳妆台上停留许久,又将视线移向仍然昏迷不醒的雨泽姑娘。

老鸨在门口胆战心惊地望着房中的景象,当雨化田将视线移向雨泽时她的心脏简直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只因雨化田的表情像极了下一刻就会拔剑。她差点就冲上去抱着雨化田的大腿喊“官爷您看看你和我家雨泽都姓雨大发慈悲高台贵手饶她家姑娘一命”了。

雨化田没有拔剑,他只是冷冰冰道:“将她带回去。”

老鸨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大、大人,雨泽她是被牵连的啊,我也不知道那个财大气粗的客人会是案犯,这事和雨泽没关系啊!”

雨化田冷酷无情:“我是督主还是你是督主,带回去!”

晏良感叹:瞅瞅这霸气侧漏的样子,不愧是大官。

白邈打晕雨泽显然是想让她和自己脱离关系,减轻雨泽的嫌疑,但他不知道雨化田早就怀疑雨泽,雨泽也没来得及说晏良今日来找她是为了什么,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无用之举罢了。

晏良大致能猜到雨化田的想法,无非是引蛇出洞引君入瓮,但白邈显然也不一定会如他所愿。

晏良闭了闭眼,将事情又捋了一遍,顿时放下心来。

将两个监视器与他的联系暂时切断,晏良闭上了眼,沉入梦乡。

他睡得很熟,只是有人却是彻夜未眠,被右腿上的疼痛折磨的够呛。

白邈本以为自己以身饲蛊多年早已习惯了疼痛的侵蚀,可西厂射的箭上不知涂了什么,令他疼痛难忍,只能咬牙闷呼。

箭头上有倒钩,若是强行拔出只会加重伤势,但若是不拔出后患无穷。白邈向来是一个能对自己狠下心的人,当即便咬着毛巾用匕首将箭头连同肉一块剜了出来。

白邈总是随身带着药物,待一切弄好后他已是大汗淋漓,天边已亮起晨光。

将房中会引来误会的东西都藏好,白邈这才有余心思考雨泽的安危,他心想此次出谷,遇见的净是些不顺心之事,简直比在谷中还要不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