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再怎么对晏良的身份多加猜测,也没料到晏良会是当朝太子。
第二日,晏良派来的马车接了白愁飞去皇宫,白愁飞一开始不知道马车要去何处,他也不愿问车夫,便将车帘子掀开一角,记着周边的景物。
马车行的愈久,周围便愈来愈安静,白愁飞打量了一会儿,心跳逐渐加快——
马车在宫门处停下来时,白愁飞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他面上不显,冷淡且镇定地下了马车,瞧见一身正装的晏良在宫门处站着等他,两边的护卫不住地往白愁飞脸上看——他们好奇这个让太子殿下等待的人到底是何人。
车夫下了马车向晏良行了一礼,晏良微微侧身避开。白愁飞只听见车夫对自称晏良的少年的称呼:“太子殿下。”
白愁飞面上镇定,走至晏良身前,半晌说不出话来。
今天没有早朝,但晏良为了见他的皇帝老爹,不得不暂且抛弃宽松舒适的灰袍,换上了繁重的正装。
他在这里等了并没有多久,几乎是卡着时间到这里等白愁飞。
晏良向青年点了点头,语气相当自然:“马车不能进,劳烦你跟我走一趟了。”
白愁飞无言地与他同行,瞅着晏良一副相当自然的模样,几乎要怀疑这人昨夜有向他介绍真实身份,而自己并未听见。
“……你并未说你是太子。”白愁飞道。
晏良四处张望了下,见周围没人,便双手拢在袖中,懒洋洋地走路。他听了白愁飞的话,回应道:“不必我说,你这不知道了嘛。”
白愁飞心道这能一样么?
“可你甚至未对我报上真名。”他又接着道,“「晏良」是假名。”
晏良振振有词:“我在皇宫外是晏良,在宫内才是赵桓。你没看苏楼主也是这么叫我的吗?”
白愁飞不想和他说话了。
这人总是能找角度刁钻地回应他的话。
赵佶提前收到了太子的消息,兴奋地在御书房内等待着白愁飞,等见了白愁飞后喜悦之余又多了几分欣赏。
——原因无他,白愁飞姿容潇洒,才情过人,正是赵佶欣赏的类型。
赵佶欲与白愁飞交流绘画技巧,晏良瞅着没自己的事,便告退了,临走前丢给白愁飞一个鼓励的眼神:大兄弟!相信自个儿,出人头地不是问题!
白愁飞抽了抽嘴角,佯装未察。
赵佶这人看见喜欢的东西就走不动道,更别提他痴迷绘画,如今有人与他聊这个话题便闭不上嘴,拉着白愁飞叭叭叭地一通说。白愁飞深知这是他的机会,便耐心地同这位大宋皇帝交流绘画技巧,几乎将自己毕生所学全部交代给了对方。
他们俩在书房里叭叭叭,晏良朝守在御书房外的米有桥露了个笑脸,便麻溜地出了宫,回了太子府邸。
白愁飞有赵佶看着,不是被赵佶派人送回客栈,就是被赵佶留在宫中。无论哪个,白愁飞都无需晏良担心了。
难得的没有早朝的一天,晏良决定继续出去找庞瑾玩。被追命送回家的庞瑾指不定连家底也被套出,晏良虽然不担心这回事,但还是认为自己有必要再去问问庞瑾说出了多少——看看庞昱的孙子和庞昱比,到底哪个更好忽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