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加上因受西夏人偷袭不知为何流落此地、并在这里所待的一年,晏良已经死了五年,白玉堂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听见晏良的名字,因而有些失态。

但听了展昭的话,白玉堂收敛心神,勾起一抹笑,道:“我当然晓得这个道理,你应知晓我非沉溺于过去之人。”

展昭笑道:“我自然知晓白兄的为人。”

但究根结底,到底是意难平。

不管是白玉堂,还是展昭,对待晏良一事上只有“意难平”三字可概括。

这场短暂的对话结束后屋内再次陷入沉默,展昭在白玉堂身侧坐下,而白玉堂顺手为他倒了一盏茶。

春风从窗外呼啸而过,阳台上的花香被风吹进屋内。展昭饮茶赏花,微微笑着,白玉堂则望着天边那朵变化莫测的白云,漫不经心地神游。

窗外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展昭手一顿,白玉堂看他一眼,道:“他俩带伞了。”

展昭对他露出了一个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浅笑。

纵然他们始终未曾找到回去的方法,但时光静谧,没有过去的江湖纷扰,安宁又和谐。

站在晏良墓前的陆小凤为他和花满楼撑起油纸伞,看雨滴从晏良的墓碑上缓缓流淌而下;花满楼听着雨滴滴落,微微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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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让几个人都意难平或者怀念的晏良本人,狼狈地从海中爬上海滩,撑在沙滩上咳水。湿发从脸颊滑落,他咳得撕心肺裂,口鼻中皆是海水的腥味,甚至还吐出了沙子。

——不妙,刚才真的感觉一活过来就要死了。

晏良咳完后仰面在沙滩上躺下,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他望着湛蓝的天空,不时有浪潮打在脚板下,隐隐带来些痒意。晏良眨了眨眼,发现自己浑身无力,便懒得移动了,在海滩上躺尸。

系统愧疚地冒泡:【事出突然,这个世界有被卷进时空乱流的人,只能让你帮忙找到那些人再等通道修好后送他们回去了。】

晏良晃了晃脚丫子,懒洋洋地回应他:【晓得了。】

系统迟疑一瞬,还是决定告诉他一件事:【这个世界你来过,就是你被花满楼救起来的那个世界。】

晏良晃动脚丫子停住,他心中隐隐漫上了些许期待:【是什么时候?】

系统算了算时间:【……是你死了的五年之后。】

晏良的脚丫子又开始晃动了,他忍不住微笑:【那就好。】

系统察觉到他的心情十分愉快,暗想自己的决定并没有错,便也跟着愉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