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筠低声笑了,运气好的何止是她,不过“那后来一直也没离开是因为什么?”

“我说了您别笑,因为我不敢赌。”金丹珍自嘲道“您认可我的能力,外面也说我是一线作家,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所有的东西都是CJ的,连助理都是。我到底是自己有能力成功,还是背靠CJ这棵大树成功,说不清的。”

“作家不是一个人就能当作家的,起码得有个团队,我哪来的团队呢。我可以出走,走了之后失败了呢,过回以前喝口水都要看人脸色的日子?我回不去了,我也不敢想那样的日子。我忘不掉,我连现在还会做噩梦,一想到我出走就有可能是这个下场,我不敢离开。”

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的金丹珍冲温庭筠举了举杯子“让您看笑话了,您这样的人出身含着金汤匙,想要的伸伸手就有了。我们这些底层爬上去为了想要的东西,都会变成两个极端,要不然就敢拼敢闯,光脚不怕穿靴的,大不了再回到从前。最糟糕的都经历过了,还能糟糕到哪去,搞不好就拼一个泼天富贵。”

“我是另一个极端,胆小怕事,走的战战兢兢就怕回到从前。那日子太苦了,喝着糖水都尝不出甜味的苦。我怎么敢呢,我时不时都会觉得现在才是在做梦,这美梦随时会醒,醒了,梦碎了,我还有什么呢,什么都没有。”

温庭筠沉默几秒,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附身拿过酒瓶给金丹珍倒酒,看到她双手恭敬的捧着杯子,只能说“这不是梦,你过来了,走到现在谁都不怕,谁都敢咬的位置了,你也有底气说CJ再也找不到一个金丹珍了。”

金丹珍手一松,猛的低下头,杯子掉在桌上,碰到碗碟叮当作响,酒水撒在桌上,连忙抬起头,慌乱的拿起杯子左右找纸相擦。温庭筠看她的眼角红了,微微低头当自己没看见,拿了纸盒递给她,看她擦着桌上的酒水。

日式料理多半都清淡,吃的就是一个鲜。这东西在早些年很讲究身份的,日据时代,能吃个日料就是上等人。可一个国家的人以吃到另一个国家的料理来代表自己是上等人,何其悲哀啊。

到如今,吃日料还是讲身份。

这身份就是渔获到底有多鲜。

温庭筠不太习惯吃生食,生鱼片啊,沙拉啊什么的,穷的时候吃不起,还是买菜做饭靠谱。现在倒是习惯了,日韩都是岛国,生冷的食物是常规操作。亲妈保持身材,温姐姐也会定期‘清肠胃’,她也就跟着吃,其实挺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