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没想到羽衣那家伙胆子这么大……
羽树皱着一张苦瓜脸。
他觉得他的哥很可能会挨他的妈一顿暴打。
那自己到时候劝不劝架呢?不劝吧……眼睁睁看着自家大哥挨揍似乎不大好。劝吧……他又该怎么跟母亲说呢?
羽树就这么想了一路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决定还是咨询下自家二哥的意见。
“我们只要听母亲的就行了。”
“…………”好吧,那就是看着倒霉大哥被暴打一顿呗。
然而事情并没有羽树想的那么乐观。
他以为自家大哥只是不听话了点,母亲再怎么生气也不会真对自己儿子做什么。
结果他万万没想到,他们一家人竟然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当他看到开启白眼冲出去的二哥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以往两个哥哥切磋,向来都是点到即止。可是这一次,他家二哥竟然对一向敬重有加的大哥下了死手!
在白眼的帮助下,羽村的每一次攻击基本上都照着人体上的致死点去。拳脚挥动的破空声霍霍作响,光是听就知道他使了多大的力。要是羽衣真的挨上一拳,说不定立马就倒地不起了。
不过好在常年与羽村切磋的羽衣能应付得了一会儿,暂时没出现什么险情。不过这也并不意味着他就完全处于上风了。在这场可以说得上是生死切磋的战斗中,羽衣只是一味地躲闪,并不主动向弟弟羽村发起攻击。就算他暂时不落下风,但再这么下去,他肯定会被白眼抓住破绽的。
羽树站在辉夜姬身边,扭头看了她一眼,很想说:这样下去真的不会出事吗?
但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把心里话给说出来。
“……”
很显然,这已经足够表明辉夜姬的态度了。
于是羽树只好收起旁的心思,将注意力放在两位兄长身上。
虽然没有继承到辉夜姬的白眼,但羽树的眼神还是比较好的,至少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也因此,在羽衣眼神一凝,毅然决然地捅穿了羽村的心口时,他的耳边“轰”地一声巨响,好似乍起一道惊雷,将他脑子里多余的想法击成飞灰,只留下了那只穿胸而过的苍白手掌,以及刺目无比的鲜血……
羽树近乎呆滞地看着被羽衣扶着倒下的羽村,连自己的双眼什么时候变了模样都没发现。
他看到两位哥哥嘴巴在动,似乎在交谈,可是他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看到羽村十分虚弱地对羽衣笑了笑。
……为什么要笑?
为什么要对彼此下杀手?
他们不是兄弟吗?
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眼前的画面被蒙上一层血雾,耳边的声音也飞速地远离。腹腔中像是燃起了一团难以熄灭的火,一路顺着他的血管烧到他跳得飞快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