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当时那情形,彦一还是一阵恶寒。

“幸亏你们在后面没怎么看到,那场面怕不是隔夜饭都要吐出来......唉?我毛巾呢!我明明放在这的!靠!”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他一把甩上柜门烦躁的挠挠头发找了个位置坐下。

“服了,想找的时候找不到,不需要的时候又天天往眼前蹦。京野,你毛巾呢,借我用一下。”

见身后迟迟没有动静,彦一转过头便看到他的两个小弟都直愣愣的往自己的后背看去——那里有一道从右肩贯穿到左腰侧的刀疤,几年过去那道伤痕已经变得浅淡,但看起来还是十分的狰狞。

他扬眉,伸出手在京野面前打了个响指:“别看了,有什么可看的,不就是道疤么!问你话呢,有毛巾吗借我用一用。”

“哦哦!有......”京野还是有点恍惚,手上却已经把自己的毛巾递给他,看着自家队长熟练的用水遁浸湿毛巾擦拭身上的血渍,他还是没忍住问道,“队长,你这后背是怎么回事啊?”

要说千手彦一这个人他大部分的伤都在前面,偶尔在腰侧,背上有且仅有这一道伤痕,也是看起来最严重的一道。

他很少在更衣室里脱得那么干净,所以他们是第一次看到这人后背的惨状,很难想象他这样一个厉害的人也会受如此重的伤。

就听彦一满不在乎的说:“似乎是刚进暗部那会儿吧,那时候我才十一二岁?反正你还没来呢。别看我现在挺有底气的,其实我当年也是个菜鸟,这伤就是被人从身后偷袭砍的...哈,我倒觉得这疤痕还挺帅气的!”

说完他还炫耀一般展示了自己的后背,笑得那叫一个灿烂,京野很是无奈,只得干巴巴的笑了两声。

从这刀疤的长度来看,这道伤绝对深可见骨,不难想象它的严重程度,当事人虽一笑而过,但与他熟悉的人都知道这人浑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就是后背。

鼬拿着衣服的手不自觉收紧几分,想到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这人曾陷入十分危险的境地,他的内心就无比酸涩。

他想再强一点,就算对方不需要自己的保护也要做到能帮得上忙的程度。

这样想着,鼬望着那人修长的脊背,忽然就移不开眼了。灼热的目光顺着那凸起的脊骨往下看去,那道伤疤斜穿两片匀称的肩胛骨,如破碎的蝴蝶翅膀,给人一种残缺的美感。

但这样的美伴随着极度的危险,吸引着人们走到悬崖边,即使坠入深渊也甘之如饴。

脑内突然出现的这种想法令他不住心悸,胸口处似乎有什么破土而出,在心底生根发芽,紧缚着五脏六腑。

仿佛着了魔一样,他的视线依旧沿着那脊柱不断往下探寻,直看到那被布料包裹着的腰际之下,他才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迅速别开双眼。

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某人似有所感的转过头,刚好和面色微红的小宇智波视线撞到了一起,后者看起来更加慌乱了。

彦一眨眨眼,不理解他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只能归结于鼬太保守,自己这种大咧咧展示身体的举动会让他感到不好意思。

于是他坏笑一声,猛的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大笑着伸出手臂揽着这人。

“哎呀,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后这种情况多了去了,小鼬你面皮也太薄了吧!”

他笑着笑着却发觉怀里的少年一直没有说话,疑惑地侧头看去便见对方一张脸都几乎埋在手中抱着的衣服里,露出来的耳垂红得快要滴血。

见此情形彦一突然愣住了,他心里咯噔一声,沉吟片刻后强装镇定收回手臂,面上摆出一副很自然的样子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