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因为手指的伤,暂时还不能上台,所以只换过衣服在旁观摩。与其说是观摩手术,还不如说是在看手冢。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手术台上的手冢,但那时自己也在操作,无法如现在这般好整以暇地看他。
手术台上的手冢比平时更严肃、冷峻,眼神专注,动作规范、简练,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话语。在场的人也会被他所感染。怪不得手术室的护士都说手冢医生的手术最安静,而别人都免不了要说些不相干的。
看着看着,不二忽然觉得自己并不喜欢以这样的方式来看手冢,就像个局外人。还是喜欢和手冢并肩站在手术台上的感觉,享受那种不需要语言交流就能达到的默契。
当手冢缝合完毕抬起头来时,发现不二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不二不站在身边的手术,总觉得心的某个角落有点空落落的。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习惯有不二站在身边了?
办公室里,不二费力地写着病历。手冢在门口看了他一会,见不二写着写着停下了笔,抬头毫不意外地向自己扬起微笑,
“手术结束啦?”
“恩。”目光落到了不二书写的病历上,两根手指受了伤,还能写出这么漂亮的字。
拉过病历,从不二手中抽过笔,代不二写下去。
“手冢君,我可以的~~~”
“没什么,也是我的工作。你~伤口快点愈合,回手术台来。”
我会的,为了能尽快站在你身旁,我一定让伤口快快愈合。
这日,普外新进来一位病人,前呼后拥来头很大的样子,甚至川本主任亲自检查,安排病房。从旁人的议论,不二大致了解到这病人是某国会议员,酒精性肝硬化患者,入院准备进行肝移植手术。不二不以为意的撇撇嘴,没兴趣再听,转身回办公室去了。甫一踏进办公室,不二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院长、大外科主任、普外科正副主任都正襟危坐。
“呃?抱歉,打扰你们了。”刚想退出,却被川本叫住了。
不二挪到手冢旁边位置,轻声问什么事。手冢不语,示意听院长讲话。很快不二就听明白了大意。病人是国会掌有实权的风间议员。听到这,不二就想起新闻中经常出现的那个满面红光、吨位很引人注目的形象。这次的肝移植手术要全力以赴认真对待云云。可惜,外科的这几位要么老谋深算,要么深沉冷峻,都没有因为院长的话而表现出很重视的样子,就连资历最浅的不二都笑嘻嘻的。南条就转换话题,请诹访作为临时手术组组长尽快安排手术人员,制订手术方案。
散会后,不二看着追着南条院长出去的上杉,对手冢说:“上杉想要重新爬起来,这次可是个大好机会呢。”
手冢还未说什么,就被诹访叫去了。
从诹访办公室出来的手冢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翻看资料的时候,不二淡淡的问道:“主任让你负责手术的哪个部分?供肝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