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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究竟是……什么呢?
我在训练营待了很久,日复一日的各种锻炼让时间不再重要,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发生了什么事,我说不出来,但我知道,我不是在训练营出生的。
所有记忆始于初见教官的那一刻,那位教官只现身那么一次,而我永远不会忘记他说的第一句话,他说,立刻杀了你旁边的人。
我手上的血,我的血、别人的血,再也没真正洗干净过。
再更早前的一切被磨得只剩那些斑驳的色彩,和一定不属于我的温柔声调,画面中毫无成形的轮廓,声音也组不成有意义的话语。
我看到的是什么?
是谁在跟我说话?
我有过怎样的生活?
无数的问题化为锋锐的苦无,一个个刺向我的头颅,凿穿颅骨,戳破脑膜,直达柔软的大脑用力搅动,比外界物理伤害甚至幻术的精神攻击还剧烈的痛楚使我只能停止思考。
大蛇丸没得到回答——主要是我根本不明白他想要怎样的答案——也不生气,放开我后在我头上揉了两把。
他离开好一阵子,不清楚具体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
我以为他又回来了,不料一直没等到人进来,拖着一长串水迹的脚步去开门查看,门外无人,只有地上一叠整整齐齐的衣服,以及一碗附盖的拉面。
衣服是我的,我惯常穿的那套,应该也是我被带来时身上穿着的,衣服中间包着我的面具,有一道被补强过的裂痕,补得很完美,要不是和它朝夕相处好几年,我或许不会察觉。
没有我的刀。
我也不觉得会有,衣服还留着而且叠好洗好回到我手里,已经很让我惊讶了。
在这里没见过旁人,就大蛇丸一个,难道是他洗完摺的?
还附送了外带食物?
没怀疑是他煮的,拉面的碗上写着店名,一乐。
去厕所冲掉的残留液体,用火属性查克拉弄干身体,穿上久违的忍者服,安全感回复许多。
如果我的刀也在就更好了。
坐在床缘捧着拉面,很诡异地依旧保持刚出锅的热烫,热腾腾的蒸气往上窜,模糊所见的景象,虽然暗蒙蒙的洞壁模糊前和模糊后的差别只在棱棱角角的表面看起来变得光滑。
混有豚骨香味的热气熏着脸,很快凝出水珠,我眨眨眼,聚积在睫毛上的细小水滴应势而落,在浓厚的汤中打出一朵很像泥地被雨水滴出的那种水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