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认人能力无庸置疑,轻易看出这张脸属于总教官,就是现身时需要用无声且恭敬的态度迎接的那位。
在训练营的时期,他很少出现,具体几次我不记得。
虽称为总教官,却从未履行过教官之职,各式各样的训练都由矢尾末绪那样的教官给予,但各式各样的任务均由他下达,不论是毕业前的练手任务亦或毕业后的正式任务,我个人认为两者没差别,和村里的普通忍者不一样,我吃喝拉撒全由村子负责,自然不同普通忍者那般完成任务有钱拿,村子的财产怎么会有『私产』呢?
和印象中的总教官比对,除了脸一样,身形也差不多——这才有问题。
我大概三年前停止发育,可我确定这五年来都没见过总教官,也就是说上一次见的时候我年纪小身高矮,看他自然觉得伟岸,然而这男人居然依旧如我所能回想那样高大,不对劲。
我稍微挪几步让他身边的卷轴离开视线死角,依卷轴长度看,他在这里有段时间了,我不知道今天是何年何月何日,不过我对外界最后的日期记忆扣掉他被记录第一笔资料的日期,九个月。
如果他真的是总教官,解释了『无光』之名会挂在大蛇丸嘴边的原因,往前推九个月,我接任务的频率没有下降,所以管理无光的人除了总教官另有他人。
推论仅仅在我脑中一转,没留下太多痕迹,不管管理者是谁,于我而言影响接近零,并不会因为换个管理人就没有任务要出了。
再说我也不用直面管理者,任务的准备与结束的后续处理向来是日班,即为背棺材的那位负责,我只负责躺进棺材、被运输、夜晚杀人、躺回棺材、回村。
平静一阵了的脑袋忽然又剧烈疼痛,彷佛被放入钵内研磨,这样的痛法,我曾经受过。
被选入训练营的孩子年纪都很小,小孩子总有不听话不受控的时候,最有效率的方式是用疼痛换取驯服。
教官们或许有办法用适当的痛苦从俘虏口中获取讯息,同样的手段在幼童身上太重会致死,训练营提倡互相竞争互相残杀,此为优胜劣汰的一环,却不希望伤亡来自让我们增进实力的训练过程。
解法是在我们脑中植入控制符咒,特殊结印启动咒术,引发恰好在个体所能承受边缘的头痛,随着身体素质强大痛楚也会提升,让人痛到不由自主跪下又不会由于超过承受能力而伤残。
我浑身发冷,差点顺应一直以来的反应机制进入浅层昏迷,抬眼扫向那男人的手部,他正结着古怪的印。
照理说,捆绑的方法限制了结印动作,然而启动我脑内符咒的手印非常特别,手背对手背结成的变体亥印。
我对着男人单膝跪下,面朝地板。
头痛如潮水退去,一些比刚才略逊的痛拍回来,根据经验,后遗症四、五次后才会完全消失,每次都比先前的减弱。
正想放松肌肉,我蓦地察觉没得放松,不需要,我根本没紧绷,完全是教官们教导的『装死』状态。
在大蛇丸面前不需要掩饰身体对痛苦的自然反应,原来我还没忘记。
「你……」男人的声音气吁吁地,「杀了他们。」
我杀人通常用刀,现在刀不在,这里用忍术不方便,那就只能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