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脸的变动不大,眉骨颧骨突出、眼窝凹陷、鼻翼内缩,依旧看得出大蛇丸的轮廓。
不同的是下半脸,更准确地说是他的嘴。
他的嘴唇本就薄,笑容一直带点不怀好意的影子,现在两边的嘴角咧到耳际——直述不是夸饰——彷佛脸颊被切了两刀,上排的犬齿尖锐突兀,是其他牙齿的两倍长,舌头没有吐出来,但半张的嘴挡不住注视,我能看见潜藏在齿后的舌尖分了岔。
腰部以上还穿着他惯常的那件衣服,双手犹在,是人类的手;腰部喜欢绑的紫色粗绳掉在地上,大半被他的蛇身压住,只露出一小截;裤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蛇的身体,从衣摆延伸出来,蜿蜒盘绕,我没找到蛇尾在哪。
搭错的神经肯定没接回来,我竟然又往状况不对劲攻击性看起来暴涨一大截的大蛇丸又踏近一步,也许是胃部的灼热扩散,火苗燃成火焰,连脑袋都烧糊了。
我确定了,刚才喝下的药在发挥效用,除了胃,我整个腰胯直至大腿都热得不像话,肌肉骨头发酸颤抖着,随时会溶成一坨不明液体啪挞一声落在地上。
糊掉的脑袋指使我的腿再度迈出一步,我抬手就能碰到大蛇丸的蛇身。
而我也真的摸上去了。
鳞片冰冰凉凉的,想把发烫的身躯贴上去的想法在我脑中一闪而过,幸好我还连着的最后一丝理智阻止了这股冲动。
那根维系着理智的弦拉得很紧,仅仅是勉强没崩断,无法让我的手停下抚摸的动作。
蛇身虽然粗,鳞片只有我的指甲大,片片密密排列,手指滑过去规律的起伏触感很好,有种虚无飘渺的熟悉,我摸完一次不够,手缩回来又摸了第二次、第三次……
【碰……鳞片……不要……青鳞……】
记忆中若有似无的话语让我手一顿,我眨了眨眼惊觉恍神,才发现大蛇丸的脸几乎贴着我的,我能从他瞳孔的亮光区看见我的倒影。
他的呼吸打在我脸上,我现在皮肤的温度应该很高,他的气息却依然能让我感到灼热。
大蛇丸手搭在我的肩膀,双唇微启,分岔的细长舌头慢悠悠地探出,时不时颤动两下。
由于我们离得近,第二次颤动时他就舔到我的脸颊,然后定住,头往下探,流连在他向来很喜欢的腮侧。
一阵火辣辣的剧痛袭来,我被他的头卡住转不过去,眼角余光能看到的只有大蛇丸的黑发,勉强感知到有液体不断注入,我想我被他新长出来的尖牙咬了。
大蛇丸有毒,一点都不意外。
毒液快速扩散,我连最细微的反抗都做不出来,除了他双臂紧箍着我的原因,我猜大蛇丸的蛇毒是神经性的毒液,奇怪的是我犹留有些许感官,蛇身不知何时一圈一圈地把我的脚缠住,并且还在向上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