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童磨突然从飞鸟的身后冒出来,然后用手扯住飞鸟的衣服,说道:“鲤伴,你这么快就回去了吗?”

语气看起来很不舍得,像是所有小朋友不舍得和玩伴分别的样子,但是那双七彩色的眼睛里却写着“太好了,快走吧快走吧别回来和我抢飞鸟了”。

手指扯住飞鸟的衣服的动作看起来占有欲十足,表情也似笑非笑分外气人。

飞鸟原以为他们因为他们一同恶作剧所以积攒了深厚的友情,但是童磨的赶人的表情那么明显,事实证明他之前的想法属实想多了。

鲤伴的表情也很不爽,一只眼睛睁着,一只眼睛闭着,用那只睁着的琉璃色的眼睛斜睨着表情过分挑衅的损友童磨,说道:“我还会回来的,到时候还会邀请飞鸟去奴良组做客,奴良组里都是大妖怪,童磨你去了可能会被吓哭。”

童磨用一根手指拉下眼皮,对鲤伴吐舌头做鬼脸,鲤伴不甘示弱,也用两只手做起了鬼脸,原本俊秀的小脸扭曲着,站在他们身边的两个大人倒是挺淡定。

滑瓢作为一只走南闯北识人颇多的大妖怪,一眼就看出童磨不是寻常孩子,不管发色、瞳孔的颜色还是那身华丽的礼服都昭示着这个孩子不是普通孩子。

他看着童磨一双在妖怪中也显得奇异的眼睛,问道:“他是?”

飞鸟用手压了压童磨的头,暗示童磨不要做得太过分,他说道:“是万世极乐教的‘神之子’。”

“‘神之子’啊”,滑瓢感慨了一句,不用特意说明,飞鸟也知道滑瓢这时候想起了谁,那个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灵魂灿烂到连太阳都失色的男子,滑瓢感慨完接了一句:“感觉还差点啊。”

后一句无疑在说童磨,飞鸟感觉童磨在滑瓢说完后一句后将他的衣服攥得更紧了。

如果是一般孩子,大概对大人说的话不太感兴趣。

但是童磨是个敏感聪明的孩子,也听出了滑瓢口中的遗憾,他握紧了飞鸟的衣服并且以往很有神采的脸上也有些不安。

“说什么呢你,是被四国的妖怪打到了头了吗,滑瓢。”

“不好意思,我刚才说了句傻话。”奴良滑瓢也明白飞鸟为什么这样说,他一下子将自家继承人像是扛麻袋一样扛到了肩头,说道:“飞鸟,我们住的也不远,有空常来玩啊,你来的话鲤伴会很高兴的。”

说完就这样用“明镜止水”消失在眼前,整个空旷的房间就只剩下了飞鸟和童磨两个人。

童磨看着奴良父子消失,用手扯了扯飞鸟的衣摆,童磨说道:“另一位‘神之子’是谁?”

“是已经不在了的人。”

童磨脸上的不安消失了一点,说道:“我不如他吗?”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