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谁让你做出这种变成半鬼的蠢事。”

童磨也没有做出半点反抗的动作，不知道是因为知道自己敌不过他，而是早就有了死在他手上的觉悟，或者两者都有。

童磨的身上开始出现了冰冷的凉气，他的身上逐渐生成了一层薄冰，他的全身逐渐被冰层覆盖，呼吸间都冒着白汽。

在他整个人变成冰雕之前，一直躺在地上半昏迷的女性教徒突然动了起来。

手上的匕首飞快地捅进了童磨的后背，童磨的身体颤动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童磨，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女教徒捅刀之后因为害怕而跌跌撞撞地逃跑了。

“你在万世极乐教里脚踏十几条船的事情暴露了？”

“看来是的”，背脊被匕首穿透了的童磨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的笑容，他感叹着：“暴露的时机真不凑巧啊。”

他一眼都没有看向那个女教徒，他目光紧盯着飞鸟，这样的目光让飞鸟想起了很多有关他们之间的记忆。

比如说初见面时，对方坐在他身旁静静地等待着他醒来的画面；比如说对方终于认清他是男生的惨兮兮哭泣的样子；比如说今天对方对着自己做出的冰雕露出幸福表情的画面……

他们虽然在性格上有不可调和的地方，但是这八年积攒了不少温暖可爱的回忆。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变成半鬼呢。

“呐，飞鸟你不补刀吗？”

“觉得一直忽悠欺骗女人的你死在女人的身上还蛮讽刺蛮适合的。”

“好过分，那我现在怎么办？那个女人捅的那一刀根本杀不死我，虽然我也动弹不得就是了，就这样躺在地上有点傻气，呐，快点补刀吧，然后离开我回你真正应该呆着的神域中，那是半鬼或是人类都触不及的地方吧。”

“我不是那种地方的人，去不了那个地方”，飞鸟坐在了童磨身旁，说道：“我会呆在这里陪着你，直到太阳升起而你化为灰烬。”

“飞鸟果然是神明呢。”像他现在身上附着的薄冰一样冰冷冷酷，又像这熹微时分的晨光一样温暖温柔。

是我的神明没错，但可惜我不是你认可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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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又回到了他曾经和缘一住着的小山里，他手上拿着缘一的日轮刀，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山，他记得他告别了缘一的墓，然后为了完成缘一的遗愿去找岩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