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倒是省了自己很多麻烦,燕赤霞不以为然,无视他的恶作剧:“应该是宁夫人隔一段时间就会上下大清洗一遍吧,刚下路过的花园也有新修剪的痕迹,但更高的地方就没有,应该是他夫人鸽子不太高的缘故吧。”

顿了顿,燕赤霞又说道,“隔壁的房间虽然落了锁,但看门上的情形,里面应该和这里差不多。”

陆潜若有所思,半晌后抬脸眯着眼睛:“他老婆可真好啊,生病还要在帮衬家里做事。”

可明明这些房子都没人住,花园也不需要她亲自修剪,为什么就不能休息非要强撑着起来工作,不是说病情已经很严重只能卧床休息了吗。

古代的女人都是这样吗,自己的健康都要排在这些杂事的后面?总不可能病入膏肓还要爬上爬下锻炼身体吧。

陆潜抿了抿嘴唇侧脸看着燕赤霞刚毅的侧脸,忽然很想把这段时间对于宁采臣的改观以及失望都说给他听听看,兴许他还能帮自己拿主意。

究竟要以怎样的心情看待宁采臣。

可——话到嘴边,陆潜又犹豫了。

宁采臣是这个时代的产物,他的很多想法都是因为生活环境的影响和从小接受的文化思想所产生的。

而——燕赤霞也是一样的,他也出生在这个时代,成长于这个时代。

所以有很大一部的可能——燕赤霞和宁采臣的想法一致,不仅不会理解自己的纠结,还有可能会觉得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

陆潜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还是将要说出口的话全部吞咽下去。

还是算了吧。

陆潜暂时不想用这些事情来考验两人之间的关系有多坚固牢靠,既然燕赤霞没有像宁采臣那样明显地表现出来,他是不是可以暂时当做不知道。

这样——燕赤霞还是自己心中的那个燕赤霞。

宁采臣的妻子病的很严重,偶尔有一次陆潜远远看见过这个瘦弱到几乎只剩一副骨头架子,比他还要像鬼的女子。

脸颊深深凹陷,颧骨突出,一双深陷的眼睛浑浊又无神,即便穿红戴绿也掩盖不住精神的不济,甚至衬托的脸色更加暗黄苍白。

陆潜站在拱形门口,原地看着宁采臣搀扶着他的妻子在花园中散步,他妻子身体不适,但显然很是高兴,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嘴角一直挂着浅淡的笑容,就连原本暗淡无神显得呆滞的双眼似乎也有了神采。

他看了一眼便离开了。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宁采臣对他的妻子不是不好,只是人人都有爱美的权利,但既然已经做出了承诺,不能做到也要尽量忍耐不是吗。在妻子病重时分,还一直在向自己献殷勤算是怎么个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