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手了。
心里这个早就有所预料的想法一闪而逝, 下一秒,对方的声音也如期而至。
“如您所愿。”
依旧是带着恭敬的声音, 然而森鸥外的动作却毫不留情。
带着温热的液体迫不及待的从某个狭小的伤口喷涌而出, 那一瞬间的压力甚至让它溅上了墙壁, 留下一抹鲜红的色泽。
“首领因病猝死,临终前把首领之位传给了作为他最信任的人, 也就是我。”
声音平静到听不出半点的情绪,森鸥外收起手中尚还带着血液的手术刀,转过头看向身后,唇角甚至带上了一丝微笑。
“听起来也不错不是吗?”
毕竟那样过于离谱的命令是不可能执行的。
“虽然是这样,但是我建议森医生你可以擦一下脸,最好再换身衣服。”
即使直面了这样沉重的杀人现场,但是三木希的神情依旧平静,仿佛面前发生的并不是什么篡位加伪造遗言,而是普普通通的医生关怀病人的场景。
“好歹面子工程还是要做一下的。”
不然就这一身血的走出去,是个人都知道你在屋子里干掉了老首领好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这是最快的。”
低头注视着手套上被溅上的血迹,森鸥外慢悠悠的脱下手套,眼底逐渐深邃。
“我倒是也没想到会是今天。”
“反正也拖不过今年。”
已经回过神的太宰治睁着无神的鸢色眼眸,看向森鸥外的目光极为复杂。
“我怀疑我被森医生你套路了,并且有直接的证据。”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时刻,甚至是对方这样的行为。
身在这里的自己与三木希就成为了森鸥外所谓“首领遗言”的见证人,从此以后无论怎么样,都会被归类为森鸥外的一派。
哦,三木希本来就是森鸥外的人,那么被绑上贼船的也就只有自己而已。
“太宰君在说什么呢?”
把粘着血迹的手套仍在被鲜血侵染的床头,森鸥外一步步的靠近,
“仅仅是‘偶然’罢了。”
太宰治:“……”
我信你个鬼!
“随便你了。”
这样对自己也算是有“好处”的。
所有参与的人必定不会留下活口。当然,本就与对方是共犯的三木希除外。但是以后说不定不用自己自杀,等森鸥外坐稳了位置就会主动对自己下手呢。
呵。
想到这里,太宰治在心里不屑嗤笑。
这算是好处?指不定在此之前自己早就率先自杀成功了。让一个众所周知的总是自杀的人当见证,还真是稳赚不赔啊。
“太宰君总是不相信我的‘诚心’。”
森鸥外越过太宰治颇有些苦恼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