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没顾得上休息一下,连夜下了山,往最近的秣陵县赶去。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一直到了秣陵里,这才算松懈了下来。
靖璇摸了摸黑将军的狗头,跑了一晚上了,也真是辛苦这大狗了。她打算等下买个大鸡腿犒劳犒劳它。
哦,至于银两,她有跟师门‘借’的。。。。。。
“喂,你为什么会从道观里逃出来?”
少年人突然说话,靖璇还疑惑了下,别看他长的小,变声倒是比她家三郎还要早。这深沉的低音,这伪装的狠厉……
“我?我本是江州人士,被贩子卖了好几回了,这回是逃出来又被另一伙人抓住,卖进了道观里。”
说到这,不知为何,师傅的话突然闪现在脑海之中。
“攻坚者,围三阙一,这阙的,并不一定是陷阱,有时也是上位者为自己留的一条后路。我们属蝼蚁的,又怎么可能不被殃及无辜呢?徒儿,你好自参透为师今日说的这番话……”
这上位者……
看看身边的小孩,靖璇留了个心眼,这可别是皇帝刘义符的儿子吧?好像年纪又大了点……
但是说起来,能被叛党这么一通追缴,眼前这人肯定不是无名之辈啊!她好像摊上了个不小的麻烦呢。
然而那边刘义隆,对靖璇态度的转变,却毫无察觉。
“你……我可不可以问你名讳?”
“啊,柴,柴小奴。”小奴才,小奴才就是我。您还是别记住我真名了吧。
万一日后想起来要杀人灭口啥的,我一介蝼蚁小民,真禁不起折腾啊!
“柴?”刘义隆心里憋闷,明明出身乐家集,怎么会姓柴呢?三皇子在心里咀嚼了千万遍,却突然发现这名字的好来。
他隐约知道,此人就是乐诚的发妻,但看起来明明就是个未嫁的少女。
既然她自己不认与乐诚的关系,反而叫自己柴小奴,那么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就在刘义隆打量靖璇的时候,靖璇同样也在打量他。
你别看此小弟身上穿的一般,仪态坐姿,却是刻意的模仿平民,虽然上身佝偻的很像,但是双腿大马金刀的那么一戳,这明显不是骑惯了马,就是坐惯了江山啊。
再看他的仪表,奔逃了一夜,虽然脸上浮灰不少,但是五官还是能看清的。
想起记忆中刘义符的模样,他俩人要是没血缘关系,她就去死。
还有他额上的眉间玉,就连她这样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子,都知道那是个好东西,而他反而不将其拿下来。
要么便是坚持风骨,不愿轻易失了身份。要么就是此物本身就代表了他的身份,关键时刻能证明正身,保命用的。
靖璇越想越害怕,她最近是怎么了,师傅都说了她今年不犯太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