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大鼓轰隆作响三十有四,钟鸣九响。
“新皇祭祖——”前边的太监大喝一声,吓的一干人等刹时匍匐在地。
“恭请陛下!”
众人几乎趴在地下,以头点地,默默测算着皇帝陛下,登台阶登到第几层了。
前边大臣,纵使跪的颇为不舒服,也不敢动弹分毫。后边的人相对就轻松许多,尤其以无夏道士为中心,几个人几乎左膝盖跪麻了换右膝盖,右膝盖麻了再换回来。
得亏是离得远了,要不然台上的大太监,就会看见一群屁股,在台下扭来扭去。
靖璇头贴着地,眼睛贴在手上,大有睡上一觉的架势,只是无夏道士晃悠的太频繁了,让她有些许的不踏实。
“师傅,您可曾跪过?”
“就跪过前朝皇帝一回,后来当了大国师,就免跪了。”
靖璇不禁感慨,“师傅真是有福之人!”
乐谚辛这时突然告诫二位,“大嫂噤声。”
“恭请国师!”
二人立即闭了嘴,待当朝国师过去些许距离,才敢偷偷抬头一看,仙风道骨,身着华贵,气势斐然。
无夏道士看了一看那人,无甚惊奇的道,“刘宋国运将盛,只是这国师太过寒碜,较两晋时差远了,一把拂尘,精美的像个民间的蝇甩子。”
靖璇差点笑出声,“等徒儿来日得了赏钱,先给师傅做一柄上好的拂尘。”
无夏道士满意了,“那可要上等的绿檀,刻上花样再描个金,朴素中透着神圣,平淡中凸显高贵。”
这要求还着实有点高。
谁让她乐靖璇,是头一号的孝子呢,“徒儿定让师傅满意。”
等了许久以后,前方终于传来了又一声唱诺,“陛下恭读祭文!”
这时天已经亮了,当新皇念起第一句时,太阳破越云层,照彻天际,让地下跪着的众人,心里无比敞亮。
百官进献玉玺后,建康的老臣迅速整装回到城内,在城门夹道两旁跪迎圣驾。
徐羡之与傅亮等人,骑着马稍落于其后,徐羡之看起来心情颇好,还有闲情逸致与傅亮闲谈起来。
“傅令,一路寡言,我等这位新主,可肖先帝?”
傅亮一瞬间想起在荆州时,刘义隆问他,是谁杀了他大哥二哥,后颈发凉,表情逐渐空白。
“胜于……前朝景、文二帝。”
前朝的景、文二帝就是司马师和司马昭,正所谓司马昭之心嘛,傅亮这么说,是因为刘义隆之心,比他们估计的要更狠,对他们这等外人的狠。
徐羡之估计是误会了,“那这么说,废帝与庐陵王…新帝定会明白你我之赤诚了。”
傅亮心说谁要跟你一条心,个老不死的,怕不是失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