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自然在京城之内,只是一个大臣对皇宫内无所不知,那就不止是过分了。你让他吹牛吹的好坎坷!
靖璇也没有了笑容,又做了一揖,言语如润物,轻薄胜无声,“陛下,皇宫之内,可无不知之事。”
皇帝觉得那一刻,乐诚的笑容格外刺目,他忘了还有阿乐这茬,现在还有比乐靖璇对皇宫更了如指掌的人吗?没有。
“下去吧。”
皇帝生气了,但是乐氏夫妇心情甚爽,奴颜婢膝是一回事,让办事的人心里不爽就是令一件事了。
不爽的人可以有很多对策,比如有些事情,明明可以办十分,却偏偏留一分让人心里挠不着的痒痒,让你说不出来,又不知道痒在哪。
乐诚拉着靖璇慢慢离开太极殿,心事很重的样子。
靖璇怕惹他担心,就说:“前几日皇后说想把我要到她宫里呢,说不定以后可以日日回家。”
乐诚站定,“我前几日看你有些瘦了,封后大典多少会见些血,你到时躲远些。刘宋基业未稳,你随心所欲即可。”
说着他突然用额头贴住了靖璇的额头,“若他是个明主,我们就辅佐他江山稳固,若他心怀不轨,我定让他自断根基。无须怕他,万事有我。”
靖璇红了眼睛,“我知道,你自放开手脚,我聪明的很。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
乐诚笑着抚了抚她的鬓角,“嗯。”
……
一切仿佛从那日起,湖岸无波。谁也没有再提起什么。
大典前三日,皇帝甚至给百官放了假,只留礼部做最后的安排。
靖璇是女官,堂而皇之的出了宫。反正是奉旨休假,三日后大臣们都要入宫道喜,她还要给乐诚好好收拾收拾赚些体面呢。
回府的时候乐诚刚沐浴完,在院里支了把躺椅晒太阳,靖璇看他一脸的胡茬手痒痒,去屋子里寻了把剃刀,轻轻的给他刮胡子。
不想乐诚根本没睡着,托抱了她一把差点让靖璇失手,“刀!刀!”
乐诚闭着眼睛,“接着刮,小媳妇儿的刀架在脖子上,爷也乐意!”
靖璇气的说不出话,直翻白眼。
平静的日子一直过渡到九月丙子那一天。
一大早皇帝穿了件软甲在身,还特地给皇后配了十几个侍卫,十几个会武的宫女在仪仗队里。
结个婚就差没配把尚方宝剑了。
乐诚送靖璇进了内宫,自己又从到彦之那调来一小队的人,让他们一个盯一个的,跟在那几十个伪装的太监身后。
直到吉时,文武百官都肃静站好了队伍,皇帝陛下立于太极殿正殿玉阶之上,宫人侍奉在侧,只等皇后轿辇。
片刻后,皇后袁齐妫的轿辇从大司马门,过台城,入建康宫,须臾到了太极殿正殿,皇后下辇,步行至玉阶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