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酒不知道是什么,周身热了起来,他走出门嗅到冰冷清新的雨气,蹲在门边,目光落在砖缝的湿泥,那里有只窸窣运动的小虫。
最美丽的东西,命运也最坏,唯有与污泥共生,在阴暗下苟且。
想着些不着边际的事,那只小虫开始变得模糊,继而有黑影铺天盖地漫过视野。
有店面的灯光,夜盲不该作,他把手放在眼前,甚至疑虑自己是不是睁着眼睛,只听到踏着雨水的大批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只大手握着他手臂扯起富酬,烟味混着股火焦味,应该是个男人,随这人而来周围温度似乎升高了,耳边嘈杂的说话声,猜想这人应该是出于好心,富酬任他扶着进了店门。
草薙向带他进来,被叫做尊哥的的男人打招呼,完了问富酬:“眼睛怎么了?”
许是用眼疲劳,他使劲眨了眨眼,又能模糊看见了,摸起酒杯边的眼镜戴上。
“没事,度数加深了,不戴眼镜跟瞎子没两样。”
然后他转过头看向那个大概是赤王的人,他身边有个穿黑色哥特式裙装,白发红眸的女孩,在一群流里流气的男人里只有她长的像安娜这个名字。
众人视线若有若无的盯着富酬,富酬盯着她,她也正透过仿佛鲜血凝聚的红色珠子看富酬的眼睛。
富酬忍住对各种红色元素的不适:“请问你是栉名安娜吗?”
“我是。”她歪歪头,“做什么。”
“请你帮忙找人,可以吗?”
有人对此发言,有人对他高声喊话,有人走到他身边推搡,他不为所动,只问询的看着安娜。
安娜看了眼身边的红发男人,最终说:“范围地图。”
富酬铺开那淋了雨水半湿的世界地图。
她走过来把三颗玻璃珠松散的放在上面:“有跟他接触过的信物吗?”
富酬从脖颈摸到那条挂坠扯下来给她。
“我父亲曾用这个给他施洗赐福。”
“他的名字。”
“酷拉皮卡。。”
三颗玻璃珠在地图游移,圈定了一块地方。
是富酬的原世界,没记错的话那是巴托奇亚共和国临海区域,附是枯枯戮山。
但这张图实在太过简略,圈定的范围不小,看着又像友克鑫市,诺斯拉家族总部在那,他唯一短暂回去那次酷拉皮卡就在做诺斯拉家族保镖。
谢过她,富酬拿出另一张地图面向草薙:“你知道怎么去这个世界吗?”
“我们的世界和那隔着大片海域,飞机不行,世界之间磁场不稳定。”草薙在地图上比划,“你可以坐船,大概一天就能到,这离西边最近港口只有半小时。”
富酬在地图上标记了位置和路线。
“虽然有夜班船,已经零点了,你这就走?”
“嗯。”
“我能问你为什么找这个叫酷拉皮卡的人吗?”草薙听这名字像异域异族的人,“没什么目的,不方便就不用回答。”
“他是我最后的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