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竟是这样的存在。

童磨低声笑了起来,竟觉得有些甘甜了起来。

下一刻,从胃部涌上来的剧烈呕吐感,让他急剧地咳嗽了起来,掌心点点红梅汇聚成河,顺着小麦色的手臂淌进了衣服里。

血液呕出的愈来愈多,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汇成了一汪积水。身体也跟着虚弱了起来,往日从不抑制的食人欲望,在脑海里叫嚣着的声音此时竟自己平息了下去。

只是,他却觉得身体越来越轻松了,不像是拖拽着苟活了数百年的遗弃品般地阻滞感。

那种感觉本不该存在于肉体之中,但童磨隐隐知道,这是因为鬼舞辻无惨的存在而存在于他身体之中的感觉。

童磨愣住了。

可现在,他似乎,有些感觉不到无惨大人的存在了?

……

“森先生。”

太宰治在敞开的门上礼节性地轻轻敲了敲,走进室内后站在了坐在床前的男性身旁。

“太宰君,事情都处理好了?”

森鸥外拄着一根黑色的杖,双手交叠在杖头上,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床前昏睡着的小松凛奈。

听见太宰治的声音,森鸥外侧过头轻笑着望向他,紫红色的瞳眸中是看不出虚伪的正面情绪,就像是看向得力属下时应有的温和与认可的神情。

太宰治答道:“是,森先生,我来看看凛奈。”

“她的状况很稳定。”森鸥外看向小松凛奈,心跳数据一切正常,是再简单不过的活着的证明。

只是,即使所有数据一切正常,小松凛奈也还是昏睡了将近三天的时间。

“太宰君,那天的突袭,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了呢?”

森鸥外轻笑,语气毫无变化,依旧温温和和的提问,比起上司,此时的他倒更像是爱玩闹的淘气长辈。

“森先生在说什么玩笑话呢,凛奈是什么情况,不是医生先生最了解吗?”

太宰治低低地笑了起来,鸢色的眼眸直视着森鸥外,毫无退避。

森鸥外凝视着太宰治,他的表情平静,紫红色的瞳眸影影绰绰,如水中月般看不清虚妄,却带着一股让人莫名生畏的寒意。

太宰治浅笑着,半蹲在一旁的座椅上,双手耷拉在膝盖上自然垂落,整个人姿态散漫没个正形。

他回望森鸥外,眼中一片坦荡,鸢色的眼眸直视着森鸥外,唇边笑意的弧度毫无动摇。

森鸥外还是笑了:“嘛,我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太宰治不回话,只笑着看森鸥外。

在意不在意,对于早就清楚一切的人来说,自然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了。

森鸥外静静地扫了他一眼,视线最终又转回到了病床上的小松凛奈身上。

“说起来,太宰君,之前和你提过的那个叫Mimic的组织,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