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虚弱感再次盈于身体之中,是鬼舞辻无惨久违了的卧病在床时的虚弱感觉。
不 决不 他不可以回到那种病恹恹的状态!
鬼舞辻无惨开始畏惧起了眼前的黑发少女,对方只笑盈盈地望着他,若无其事般的握着他的手,却如同钢铁般牢牢桎梏住了他,让他拼死也不能把手扒开。
肉瘤状的巨手从鬼舞辻无惨的身侧涌出,毫无顾忌地就要将小松凛奈吞吃入腹,即使这样他的手臂也会一同丧身于自己的力量之中。
但是鬼舞辻无惨已经无所畏惧,成为鬼之后疼痛感早已下降,□□再生速度更是远超旁人。
他后悔了,他不愿意为了这诡异的少女而流失自己的力量。
小松凛奈却并不解释,青褐色的瞳仁已然被墨色所浸染,再也看不清旁的色彩,就连狂猎的火光倒映在她眼中,也如同地狱中燃起的黑色火焰般颇为可怖。
“无惨先生,为什么要逃呢?”
像是十分不解一般,少女一脸无辜地询问着眼前这个病态的男人。
“你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啊。”
只不过,是更为扭曲的一种方式罢了。
想要站在白天,站在阳光之下,那么,只要畏惧黑夜,问题不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吗?
只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少女施与的转换已然完成,肉瘤状的巨手在黑暗的遮掩下突然如同灼烧般兹拉作响了起来。
鬼舞辻无惨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怒斥,身上的力量,全都没有了……?!
“这样,不就是您想要的毫无欲望驱使的永生了吗?”
不再渴望着吃人,因为鬼之血液已经全数从他身上褪去,黑夜对他来说如同毒药一般,只要稍稍浸染便会像是硫酸般腐蚀而上。
胸腔中的心脏平缓而微弱地跳动着,像是下一秒就要停顿下来,却又不屈不挠地支撑了下来。
不。
不。
不。
这样虚弱的身体,这样不堪一击的身体,完全不是他所渴求的!
有什么不对,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费佳……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
那个混蛋,一定对他瞒下了不少事情!!
“对了,忘了说了,无惨先生,你的朋友似乎……也刚好找上门来呢~”
小松凛奈的声音似羽毛般轻飘飘地落了下来,带着极为浅淡的笑意,又似神明般高高在上不沾染半分情绪。
鬼舞辻无惨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他太过虚弱了,这幅身体,已经完全是千年前那副久居病榻行将就木的残破躯壳。
无处不在的黑暗不断侵蚀而来,鸣女——依然是没有撑住敌人的袭击。
重重叠叠的无限城在他眼前破裂开来,倒置的天空倏然间回复到了原本应有的模样。
外部的天空被夜色所笼罩,只有间或的星点点缀着夜空。
太黑了……到处都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