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和那年一模一样的回答。

一时间里，一向头脑清醒的太宰治也难以分清他是在现实，还是沉浸在回忆中。

记忆中那张与现在无异的脸重叠在一起，尽管只是那年的一次见面，太宰治也能在脑海里清晰地刻画出花田理奈的面孔。

*

津岛修治其实是厌恶这个把他从水里捞上来的姐姐的。

“咳……咳咳……”

他自杀了好多次，每一次无一例外都是死不了，只有这么一次是被人救上来的。

“姐姐好讨厌。”

“为什么要把我救上来呢。”

“？哈？臭小子你说啥？！”累了半死得不到一句好话的少女差点就没把这个小屁孩的头往水里摁，“救你还被你嫌弃了啊？！”

津岛修治把头瞥向另外一边，衣服因跳了水而被沾湿，头发也是湿漉漉的一片，好生狼狈不堪。

而救了他的少女的状况也好不了多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干的。

“为了捞你上来，老娘的约会都泡汤了好伐！”

“那干嘛还要救我。”

……让他直接去死不是更好吗。

反正像他这样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活在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还不如死掉算了。

“喂喂喂，想啥呢。”

发现津岛修治在想些奇怪的东西，少女立刻止住了他危险的想法，“好好活着不好吗？你才多大啊就这么黑泥，以后咋办啊这是。”

好恶心，为什么她要装出一副救世主的嘴脸。

反正他没有想活下去的想法。

小小的津岛修治没有讲话，而是静静地看着花田理奈。

“真像个笨蛋。”

少女哀婉似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随后她走到津岛修治的跟前去，狠狠地揉着他肉嘟嘟的脸。

“既然死不了，那为什么还要继续寻求死亡，这样子不是给自己徒增痛苦吗？”

由于刚刚落了水，被迫掉进呼吸管的水使得津岛修治觉得胸口发疼，再加上被对方这样无情地□□着脸，津岛修治只觉得脑袋发蒙，很是难受。

“而且你还那么小，这么早就死去了不是很可惜吗？”

这么小就死掉了，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吗？

“……那是当然啦！”

仿佛听见了他的心声，少女的声音很是轻快。

月色的碎光打在她的脸上，显得她的眼眸更加明亮。

……？

“这个世界少了谁都还是会运转的。但是如果是某个人死了的话，身边的人一定会难过的。”

“才怪。”没有人会为他难过的。

津岛修治十分地肯定。

“不——”但是比他更加笃定的声音在他的头上回绕，“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