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个小镜拿在手里转了两转,薛家大爷还真心没觉得这玩意有多好
尤氏婆媳邀了女眷去赏梅,贾珍等也凑了个热闹以此为由叫了男客来府里吃酒。薛蟠也接了请帖,只扫了眼,就将请帖撇到旁,“不去。”
“这是怎么说的?人珍大爷又哪里得罪你了?”薛姨妈哪里知道她那儿子此时想了什么,只觉得自家儿子越活越回去了,场面上的应酬都懈怠了。“人家好心请你吃席,不看僧面看佛面,再叫你姨妈难做。”
因那些梦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说不出来,所以薛蟠也没打算和盘托出,只脸不屑的撇嘴道,“休提那厮,腌脏得紧。”
连他都知道朋友妻不可戏,那王羔子竟然还惦记自己儿媳妇,什么东西。
薛姨妈摇头,指着薛蟠骂了句‘越发左性了’。到是宝钗心里起了狐疑,她哥哥是憨,但却不傻。能叫她哥哥这般态度的,必然是那人有什么不妥之处。
回想了回自打父亲去后,哥哥做的那些初看荒唐,最后却险求胜的事,宝钗心里便留了个心眼,没跟着薛姨妈道劝薛蟠经济仕途,发展人脉关系的话,而是走到薛姨妈身后,边轻轻给薛姨妈抚背,边小声劝了几句消消气。
“虽说今儿见的珍大奶奶和小蓉大奶奶都是好气度,但哥哥在外面走动,听到的消息定是比咱们多的。哥哥不去,许是那宁府的爷们有什么不妥之处也未可知。妈若为了这个气坏了自己的身子骨,又叫哥哥如何自处呢?咱们初来京城,总要多看看再行动。若时急了,慌慌张的没打听清楚人品,将来受了牵累岂不冤枉?也更叫姨妈难做不是吗?妈早起的时候不是还说,等过几日安顿下来便做东还席,介时将人请来,妈亲自见了也不晚”
宝钗的话,不但成功让薛姨妈消气了,也叫薛蟠更高兴了,“妹妹这话说的很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咱那好姨妈也未必是个好的。等咱们家的宅子修好了就搬出去。省得哪天天大的好处咱们得不着,就跟着遭殃。”薛蟠的梦里就有荣国府抄家的时候,梨香院也跟着抄了的幕,还有王夫人折腾他妹妹立规矩的事。
刚说完这句话,薛蟠就又犯了抠门的新病,连忙说席是得还,但他来安排。咱在府外的酒楼定几桌上好的酒席都比借用府里的厨房办席面省银子。
本来已经消气的薛姨妈又因为她儿子这话点着了火气,气得甩袖子回了内室。
宝钗看看薛姨妈,又看看薛蟠,最后追着薛姨妈回了内室,陪薛姨妈数银票去了。
自从薛蟠开始做梦,薛家就过得极节俭。虽然薛姨妈和宝钗的份例待遇比以前还要好了几倍不止,但这事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不可理喻。于是薛姨妈这几年便养成了遇到她儿子抠门她就回自己房间数银票的习惯,然后拼命告诉自己薛家还没破产。
而宝钗也习惯性的担心回自己的嫁妆会不会缩水
自于薛蟠依然故我。
此时这厮见母妹都走了,又在堂坐了片刻,拿起被这娘俩丢到旁的卦镜边悠哉的甩着,边回自己房间了。
夜好眠,翌日早用过早膳,贾母便带着荣国府老老小小去对面赏梅吃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