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今日这场会面,全靠清温自己了。
世人惯是重男轻女,清温虽不知道凤姐儿腹中胎儿性别,却本能用最讨喜的话暗示这一胎有可能是个儿子。
等回头楠笙听说了这事,又巴巴的让人传话告诉清温凤姐儿这一胎是女儿时,清温那边又重新用黛玉和楠笙举例了。
这也是后话,此时暂且不提。
只说凤姐儿听了清温一席话,又鉴于清温往常的算无遗策,倒也真的将清温的话放在了心上。日后虽然仍旧逞强斗狠,却也不会再仗着年轻不顾忌自己的身子骨了。
总不能累死了她,再叫旁的女人用着她嫁妆,打着她的娃吧。
当然了,对于凤姐儿来说,当务之急还是她那位好姑母给她带来的损失和隐隐压在头上的危机。
清温哪会什么法术,闻言只是摇头不语。
大年初一,楠笙领着黛玉吃喝玩乐,凤姐儿养身不养心。长房的宁国府却跟昨日一般忙乱,但昨日还有凤姐儿显能帮衬,今日却只有尤氏等人自己张落。
凤姐儿虽然人没来,但江湖上却满是她的传说。本来就人多事杂,若再有人借机生事,那就不是一个心累能形容的了。
凤姐儿什么脾气?什么钢口?通身气派,一身的气势便是族中最难缠刻薄的媪妪也不敢在她面前放肆。但尤氏就不行了,本就气势不足,又没踩着门槛张嘴就骂的狠戾,那些人可不就欺软怕硬起来。
娘家不硬,丈夫浑蛋,又是无子继室,尤氏虽是族长夫人也要逊色凤姐儿几分。更有那得寸进尺之人,仗着辈份,倚老卖老,胡搅蛮缠的比比皆是。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哪怕不是亲妯娌,但摊上这么一个难缠厉害的妯娌,尤氏也是累觉不爱了。一边心疼自己,一边还苦中做乐的同情李纨
贾珍叫了戏班子入府。所以一出了祠堂,阖族老小分男女分散在前后院听戏。贾母是真正的富贵闲人,旁的一概不管,只带着她喜爱的孙男娣女吃茶看戏。
这一日洒出去的赏钱比普通百姓之家一年的开销还要多。
宝玉就是个人来疯,开始时还惦记未能同行的黛玉和宝钗,玩开后直接这二人抛到脑后了。
在宝玉眼里,只要是未出嫁的姑娘家就都有可爱之处。便是姑娘脸上的雀斑都带着几分娇憨的醉人风情。
贾氏一族定居在京城的这几房可不光只有三春姐妹,宗族里的姑娘不知凡几。此时参加本家聚会,不但得了贾母的赏赐和各房太太奶奶们的压岁荷包,还能跟宝玉这个妇女之友谈谈胭脂水粉和女红针线。
你还别说,以宝玉在姑娘里混日子的阅历和眼界,这位虽然针线活不怎么样,但眼力却是极好的。
跟只花蝴蝶似的,可把他忙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