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难弥补,因为裂口太大根本没有办法用缝纫的方法修补,而且不会有贵族愿意将缝补过的窗帘装上去的。

大家的眼睛都很好使,尤其不要小瞧那些贵族夫人们的一双利眼,可以说从舞会开始,她们就已经在用非常审视的目光观察所有人、所有物,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她们都会以挑剔的眼光做一个评判。

想要顺顺利利地得到贵妇人们的认可是很不容易的,简单点来说,就是一点差错不能有。

宁可没有新意,也不能够过分特立独行,当然也不能出现这种会被人嘲笑的档口,别以为没有人能够看出来,实际上眼尖的人太多太多了。

最重要的是,她们想要评判这一次的晚宴,必然从一些客观条件环境中着手,氛围很重要,风格一致亦是很重要,你想象不到她们会从何种地方挑刺,于是必须要至少把自己能够想到的细节全都补上。

夫人们很可能会重点看着很有特色的窗帘,这是入眼第一印象,在看到餐桌布和餐具之后,她们必然会想到这是一个风格的,如果这时候发现窗帘是缝补的,那将是一个可怕的灾难。

“可是为什么会破呢?”

阿黛尔依然十分困惑,第一时间,她已经找人去重新购置这块布,并且让裁缝去缝制了,但是时间很紧张,恐怕短时间内,仅靠眼下唯一一位可以麻烦的府上裁缝,远远不够。

“小姐?”玛丽敲门进屋,就看到她对着窗口发呆。

“怎么了?”阿黛尔转头看她,玛丽看起来有些吞吞吐吐,似乎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您还在担心窗帘的事情吗?”她小声地问。

阿黛尔只是微笑,并不直接回答,但实际上这个表情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她心里其实知道,即使是公爵出去找裁缝,也不一定能够找到,现在依然是社交季,大家都很忙,裁缝也是,不一定有空余的时间和档期去做,但这件事情又不能太过大张旗鼓,不然谁都知道公爵府晚宴之前出问题了。

而府上现在有空的只有一位裁缝,仅凭借她一个人,是做不完一整块窗帘布的刺绣工作的。

好一点的是,吕德太太说同品质的布料并不难找,这个厚重的藏青色棉布即使是重新纺织也可以很快地出工,按照公爵府上的工坊大小,三四个工人连夜做一晚上就能出来新的窗帘布。

玛丽犹豫了很久,阿黛尔看出她有想说的内容,也没有急着问,就这么耐心地等。

过了一会,玛丽才犹豫地道:“关于那个布料,您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阿黛尔看过那个破损的地方,也看过整块的窗帘。

在它没有破之前,吕德太太和管家都是去检查过成品的,当时并没有直接挂上窗户,因为还没有清洁,但几个她和公爵父亲都十分信赖的靠谱管家都看过,说明原本的东西似乎是没有问题。

至少布料展开来,看绣文或是布匹料子,没有明面上的差错。

“您知道那些布料刚来时候的样子吗?”玛丽谨慎地看了看关上的门,隔了一会才道,“我是跟着吕德太太一起看过的,当时……其实……并不是所有的布料都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