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肉眼可见的变化叫班纳特先生惊奇不已,但他和自家太太仍然没有共同语言,五个女儿都不在,他虽然略感孤独,但很快就沉迷钓鱼,找到了一大乐趣。

凯瑟琳不知道她们来一趟伦敦,班纳特夫妇就过上了养老的悠闲生活。她心中还在为那封信件上的住址感到烦恼又疑惑,就连走进客厅时发现壁炉边的沙发上还坐了一位青年都没有发现。

直到那位青年出声和她打招呼。

“基蒂,好久不见。”

他声音里噙着一层浅薄的笑意,柔和低沉像是春天笼罩田野的阳光。

凯瑟琳耳熟这道声音。

也是这道声音将她乱七八糟的思绪拉回来了一点。

说来是很奇怪的缘分,明明在朗博恩乡间的时候他们相处的并不多,只见过几面,在内瑟菲尔德的舞会上跳过一次舞,最后告别的时候他们成为了点头之交的朋友,但凯瑟琳莫名觉得和他相处起来很舒服很自然。

“奈特利先生?这可真是太巧了,我没有想到今天你也在。”凯瑟琳表情惊讶,见到老朋友口吻不自觉透露出一点儿高兴。

伊丽莎白瞥了她一眼,和简也向这位先生问好。伊丽莎白发现奈特利先生对她们的态度非常客气非常礼貌,他对基蒂也同样礼节周到,但比起对简和她,又有一些细微的不同。

她揶揄地暗中和简对视了一眼,简小幅度摇摇头。

“约翰和伊莎贝拉写信给我,我昨天就到了。”

奈特利先生解释。

这就完全只是一个巧合了,凯瑟琳想,她和奈特利先生倒真有做朋友的缘分。

伊莎贝拉摸了摸大儿子的脑袋,弯起的嘴角有种看什么有趣事情的新奇,她招呼班纳特家三位小姐坐下,开始闲聊。

这本该是女人们的主场,约翰·奈特利却担心妻子的身体,一直坐在伊莎贝拉身边陪伴她,只偶尔稍微插一两句话。这是一对在这个时代不多见的幸福夫妻。凯瑟琳在心中默默感慨。

聊了一会儿,凯瑟琳不动声色将话题拉向她想要的方向。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探究那位笔友先生的真实身份——假如他们压根不认识,最好的状态当然是彼此相互不打扰,可是偏偏,现在她们极有可能已经认识过了。

这种情况下,凯瑟琳认为她应该探究真相,无论现实确定身份后他们能否继续做朋友。

“说起这些,朗博恩附近圣诞节后发生了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情。”

凯瑟琳不动声色观察着在场几个人的表情——他已经了解到,伊莎贝拉夫妻身边只有几个女仆和一位驾车的男性车夫,还有一位会定期上门为伊莎贝拉做检查的家庭医生,这些人都不可能,如果她的朋友没有说谎,那他正坐在他们之中。

“奈特利先生,你应该还记得我曾经向你询问过威克姆先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