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烛台切有些无所适从。

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问这个问题, 烛台切都有自信可以轻松应付……可偏偏是琉星。

只有琉星, 烛台切绝不想琉星看见自己阴暗肮脏的那一面。

“……谁告诉你的?”烛台切哑着嗓子问。

琉星从不会无的放矢,既然问出了这句话, 那必然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

看见烛台切难看的脸色,琉星立马意识到这件事的真实性, 脑子里嗡得一声, 连说话都语无伦次了起来:“是时政的工作人员……他说冈本涧以前参与过刀剑买卖——还怀疑你们和一群神隐审神者的付丧神有关系。说、说要把你们带走审问, 我不让, 我很害怕他们会对你们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说到最后,琉星的脸色苍白如纸,“我很害怕!”

烛台切总算注意到了琉星的不对劲,顾不上细问时政的事情,连忙伸手摸了摸琉星的额头:“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别怕,我在呢……”

琉星鼻子一酸,伸手抱住烛台切的腰:“烛台切……头痛。”

其实也不是特别痛。

但琉星此刻只想好好的和烛台切撒个娇。

大概是刚经历了时之政府要带走付丧神的风波,琉星现在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后怕。

还好。琉星想。还好付丧神没有被带走。

如果……如果时之政府一定要带走他们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只能把他们全部控制住。

只要时之政府的那群高官, 全部都听我的,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了。

我就能……保护好付丧神了。

烛台切并不清楚琉星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危险的事情。

他只是很心疼地抱住了小朋友,亲了亲他的额头,声音放软:“怎么会头痛?今天做了什么?”

琉星没说话,只是抱得更紧。

烛台切没有办法,摸了把琉星的背,发现厚重的审神者制服已经被汗浸湿,越发怀疑时之政府是不是对琉星做了什么。

想到自家孩子可能被时之政府的混蛋恐吓或者体罚,烛台切就久违地有种想要拔刀砍人的冲动——他已经有七、八年没想对人类动手了。

烛台切闭闭眼,将翻滚的情绪按捺住。

既然冈本涧买卖刀剑的事情已经曝光,时之政府必然会有所行动,他们这群‘相关者’被带走审问也是不可避免的环节。

虽然审问过程少不了吃些苦头,但只要他们还有利用价值,时之政府就不敢轻举妄动。

……得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要不要先洗个澡?”烛台切恢复了平常温柔的口吻,“午饭也还没吃吧?我去给你准备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