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说服力。

太鼓钟贞宗没忍心拆穿这拙劣的谎言,换了个方式问:“那……您为什么不愿意见我?是我做错了什么,让您不高兴吗?”

琉星没说话。

因为太鼓钟贞宗一点错都没有,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没得到回应的太鼓钟贞宗却理解错了琉星的沉默。他的性格一向大大咧咧,粗犷有余,细心不足,经常不知不觉说错话惹人生气,琉星没否认,他便觉得自己老毛病又犯了——虽然他之前根本没和琉星说过话。

“抱歉啊,我比较粗心,有时做错了事情自己却不知道,但我不是故意的,”太鼓钟贞宗挠挠头发,笑容爽朗又坦承,“我愿意道歉,请原谅我好吗?”

琉星过了会才反应过来,他所憧憬的神明大人,居然在向他道歉。

“……不是的,”琉星震惊又慌张地抠起了手指,连刚才还耿耿于怀的丢脸都忘记了,急切地说,“你、你怎么、怎么能道歉呀!”

明明是他小心眼,爱嫉妒,怕烛台切被人抢走,怕到躲起来哭……可为什么……反而是神明大人向他道歉?

这样不对,这是错误的,可是……可是神明大人明明是不会犯错的。

琉星抿着嘴,不解的目光紧紧盯着门,像是想让视线穿透它看见外面的少年一般专注,可任凭他再怎么紧迫盯人,也还是看不见他想看见的,越发迷茫起来。

终于,那双只有成人一半大小的柔软小手使劲攥了攥拳。

那扇禁闭着,代表拒绝的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条缝。

小朋友将身体的一大半藏在门后,只露出毛茸茸的脑袋。琉星皮肤本就白,和红彤彤的眼眶对比时更加明显,加上软乎乎的小脸蛋上那满是委屈的表情,看起来很可怜,也很可爱。

琉星本就怕生,何况对方还是他忌惮了很久的太鼓钟贞宗,一见面,琉星的语气就又弱了三分:“……您……您好……我……我是琉星。”

太鼓钟贞宗惊喜地回答:“我知道!小光和我提过您,很多次!”

琉星抿抿嘴巴,看着太鼓钟贞宗灿烂的笑容,越发不解:“我……我把你关在门外……你为什么不生气?还……向我道歉?”

明明……太鼓钟贞宗被他拒之门外,应该生气的。

琉星带入了下自己,觉得如果是他被烛台切关在门外不给进屋,他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气得……气得……使劲哭,哭很久。

性格内敛乖巧的琉星,根本想不出其他的发泄方式。

所以。琉星想。为什么太鼓钟贞宗不生气?

“……是因为……我是‘主公’吗?”琉星有点艰难地念出‘主公’两个字。

他不大喜欢这个称呼,因为付丧神们喊他主公的时候,语气总是很严肃恭敬,一点都不亲昵,像是陌生人。

他还是更喜欢付丧神喊他的名字。

太鼓钟贞宗很意外琉星居然会问这个问题。

他认真思考了一番,回答:“我从被召唤出来开始,就一直在期待和我的主公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