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劫犯面上带着那个笑容转过身跑走了，他朝他逃跑的方向迈出一步，低头，看到的是属于蝙蝠侠制服的一部分的黑靴，下一刻，他毫不犹豫地抬起头朝着那个跑走的背影追了上去。

他跟在那个不时发出渗人笑声的背影身后穿过了无数的拐角，他很清楚这只是一个幻境，哥谭根本就没有这样像是没有尽头，一个拐角接着一个拐角的巷子，然后，他在追着那个背影进入下一个拐角之后，一脚踏空，他猛地回过身，看到的却是高楼的顶层和哥谭的天空。

在一片急速的坠落之中，他想要使力，却微微一动就感觉到浑身上下传来剧烈的疼痛，他低下头，看到的是破损的蝙蝠战衣下隐隐能够看到的伤痕累累的身体以及……空荡荡的左腿膝盖以下的部分。

浑身几乎不能动弹，无计可施下重重地摔在地上陷入一片黑暗之前，他听到了达米安的悲鸣声：“父亲——！”

然后，他就像是看到了一部令人感觉身临其境，真实到可怕的电影，他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调整视觉，但是却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无法对眼前看到的一切产生丝毫的影响。

他看到了新一任蝙蝠侠的诞生，名为芭芭拉的红发女性戈登局长的上任，被起名为阿尔弗雷德的猫，爆发后很快蔓延至全城的小丑病毒，新任的蝙蝠侠冒着生命危险将唯一没有被感染的婴儿送至戈登局长的身边，然后求助于被关在阿卡姆之中的猩猩外形的分子生物学家，最后却得到了绝望的消息，那个被认为是唯一的希望的婴儿实际上是一个小丑病毒的携带者，被感染的戈登局长掐死了那个婴儿，枪击了蝙蝠侠后打开了阿卡姆的大门，对着蜂拥而至的感染者张开双臂，露出跟他们的脸上如出一辙的笑容，迎接了自己的死亡。

被戈登局长的子弹射中腹部的蝙蝠侠选择了迎战蜂拥至阿卡姆的感染者。最后，哥谭在总统受到魔王的蛊惑下为了控制疫情而投放的核/弹腾空而起的蘑菇云之中毁于一旦。

在感染者的啃啮中，新一任的蝙蝠侠最后的话语是——

“兽之母，我早该想到了，是你，是你，母亲！”*

周遭的画面随着爆炸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整个人仿佛在一瞬间陷入了虚无之中的布鲁斯怔怔地望着面前空无一物的漆黑。

达米安再一次被母亲打倒，背部重重地撞在地面，但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看着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你输了，很遗憾，这一次还是不能答应你的要求，达米安。”

母亲将手中的刀放到了一边的武器架上，纤长的脖颈上肌肤透着健康的浅褐色，下一刻，上面出现了一道血痕，这才感觉到疼痛的她用手在脖子上一抹，放到眼前，手上是少许鲜红的颜色。

母亲微微一怔，明明是看见自己的鲜血，脸上却露出了笑容，转过头看向他：“看来这一次是你赢了，那么，你有什么要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