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紧了紧撑在机床边沿的手，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选择撒谎，在这种事情上，他不应该也不屑去撒谎：“我其实并不确定，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伊南娜的父亲。”

“听上去很荒唐对不对？”托尼嘲讽地笑了一下，“伊南娜的父亲让她的母亲独自生下她，从来没有参与过她的成长，这就已经足够不负责任的了，但是如果她的父亲实际上连她的存在都不知道呢？”

托尼曾经因为自己的父亲忙于寻找失踪的美国队长疏忽家庭而受到过伤害，在自己的父亲生前与他的关系一直都算不上好，甚而至于怀疑过父亲对自己的爱，虽然即便如此，他还是爱着自己的父亲，但是也因此，他的内心对于一个合格的父亲的要求其实是很高的。

面对来寻找自己不负责任的父亲的伊南娜，他对于自己父亲的回忆，那些争吵和不愉快再一次被激起，再加上他并不能够百分百地确定自己并非伊南娜的父亲，他有可能在无意间成为了一个自己最不想成为的人，他对这样的自己感觉到愤怒，也对也许是自己，也许是其他人，总之让伊南娜来到地球的那个人感觉到愤怒。

“我之前有一段时间的确比较……疯狂，”托尼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而且，你知道的，我很喜欢金发蓝眼的美女。”

“如果我真的是伊南娜的父亲……我不知道，也暂时不想知道答案，我……我害怕答案是我不希望的，但是如果我真的是她的父亲的话，有这样的想法本身就是对她的一种伤害……”

托尼的语言逐渐开始变得有一些混乱，显然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他闭上了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我能够解释的就只有这一些了，如果你听完之后觉得不能接受，我可以……”

他本来想说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他很清楚如果这么说了意味着什么，就算他是伊南娜的父亲，就算佩普无法接受，他也没有办法因此而放弃佩普，这是他喜欢的人，凭什么要他放弃！

他的态度在后半句时突然变得强硬起来，恢复了他以往的任性：“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可以想办法让你接受。”

听到这里，佩普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直接上前从背后抱住了这个可爱的男人：“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你就擅自认定我无法接受了？”

被抱住的一瞬间，本来已经决定好要面对狂风暴雨的托尼整个人都愣住了，回过神来之后他猛地转过身，紧紧回抱住佩普。

感受到腰间收紧的力道，佩普拍了拍他的后背：“虽然一开始听到你可能有了一个那么大的女儿之后，我是感觉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我喜欢的人是你，不会因为你有一个女儿就变成别人。”

“我也不会因为你的女儿而不喜欢你，更何况，伊南娜是一个好姑娘，”佩普像是安抚一个孩子一般，轻柔地说道，“而且，这并不是你的错，托尼，就像你说的，你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虽然不知道并不是逃避责任的借口，但是不知道也许可以让你获得她的谅解。”

“你需要心理准备，这一点我们都能够理解，但是不能逃避现实，如果伊南娜真的是你的女儿，你要做好成为一个父亲的准备……”

通过实验室的摄像头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个人，贾维斯默默地将将这一幕拍了下来，存在了自己的记录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