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那条腿向上看，在一瞬间怀疑自己看到的是某种错觉——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这种程度的美丽。

那名身后连接着巨大的白色机械羽翼，哪怕只是一个侧脸都美丽得不可思议的金发少女在一片血色的残阳中转过头，看向他，她有一双犹如橱窗里昂贵奢华，熠熠生辉的蓝宝石一般美丽的双眼，然而这双眼睛在倒映出他的身影的那一刻，像是旁边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看到那些他精心为他准备的饲料时的眼神。

这一刻，小丑突然明白了，他放声狂笑：“啊哈哈哈哈——”

在金发少女身后的机械羽翼发出变形的机械摩擦声中，他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传说中的神明，笑得固定在脸上的脸皮后面的眼角都渗出眼泪：“这可真是无上的荣耀啊，这可是我第一次看见，神明！”

“神明大人因为我对国王陛下的忠诚，终于决定亲自降临赏赐于我了吗？哈哈哈哈哈哈——”他面对金发少女身后变形成了白色粒子炮的一个个对准自己的炮口，张开双臂大笑道。

伊南娜看着眼前疯狂大笑的人，狠狠地拧起了眉，布鲁斯韦恩梦境里的那个人在现实当中居然真的没有脸皮，而且他灵魂深处所散发的那种混乱，邪恶，令人作呕的味道居然比布鲁斯韦恩梦境当中的还要浓郁，还要令人恶心。

这样的人居然是出生在地上而不是冥界吗？在看到这个人的那一刻，伊南娜感觉到有些难以置信的同时，非常冷静地做出了一个决定——既然这个人生错了地方，那么作为神明，她应该要纠正这个错误，就由她来送他入冥府吧。

就在伊南娜身后的粒子炮蓄势待发的时候，身边的兽笼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伊南娜的动作一顿，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兽笼，然后就看见了一个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的身形。

“蝙蝠侠？”她微微一愣，在看到那熟悉的身形和制服，以及头上标志性的两个尖尖的耳朵的时候下意识地将这个词语脱口而出，然后她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这个人的气息跟蝙蝠侠截然不同。

她旁边的小丑在发现罗宾打开了兽笼下方通向哥谭下水道的通道之后，大笑出声：“哎呀，真是一只聪明的小鸟儿，知道逃出笼子了，但是非常遗憾，你逃出去后就会发现，外面的世界是一个更大的笼子哈哈哈哈……”

随着小丑话音的落下，兽笼内那个“蝙蝠侠”也朝着通向下水道的通道跳了下去。

兽笼外，伊南娜听到“聪明的小鸟儿”，眼睛一眯，周身悬浮的，早已蓄能完毕的粒子炮顷刻之间就朝着身边的小丑发射了。

发射粒子炮的同时，伊南娜伸出手，双手抓上兽笼的栏杆，像是拗弯塑料制品一样拗弯了足有她的手腕粗细的栏杆，然后从这个栏杆扭曲出来的空间钻进了兽笼里，朝着“蝙蝠侠”和罗宾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身影消失在通向下水道的通道上方。

兽笼外的小丑用扭曲的姿势勉强躲过了朝自己的脑袋，心脏，脖颈等致命处发射的粒子炮，但是手脚等地方被击中，伤处周围被波及的皮肉发出一股焦糊味，他还是难以动弹地倒在了地上。

他的脖颈处露出了被他戴在脖子上的一个通讯器，他看着逐渐变暗的天色，对闪烁着的，明显正在工作的通讯器说道：“小怪物，你听见了吗？你的神明大人出现了，你期盼无比的重逢很快就会到来。”